,也自然还有小人的私心。”
承瑛闻言,似是有些感兴趣了,便微微松手,让她说话。
“说来听听,本王也想知道你这副美丽的躯壳下,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
卿如许从他的掌中脱身,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便继续说道:
“小人顶着身家性命,冒如此风险,并非全是为了争名夺利。而是——”
“——为了复仇。”
承瑛挑眉,似是思索。
“殿下有所不知。”
卿如许挤出笑容,“七年前,我还不叫卿如许,而是——孟子玫。”
“子玫本是珉州人士,虽然我父亲只是小小员外,但也是父慈子孝,和睦天伦。然而四皇子那年掌理珉州县令被杀一案,因为急于结案,所以推出一位替罪羔羊来,我父亲便也连坐,举家被诛杀,而我机缘巧合未再家中,所以免遭一劫。”
卿如许面上一派坦然,直视着面前的人。
“珉州县令被杀……”承瑛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桩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我只是一区区女子,但无奈我家中并无儿郎,所以也只能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也希望能借着殿下之能,让我报了滔天之仇。”
承瑛盯着他,侧了侧头,似是在想她言语的可信度。
“家父名为孟复,字元章,殿下不信可以去查,看小人所言是否属实。”
卿如许面上便也一派真诚,毫不畏惧地正视着他。
俩人对峙许久后,只见承瑛终于露齿一笑,他松开了美人的脖颈,又用指尖拂了拂她肩头垂落的青丝,俯到她耳边说话。
“瞧你,美人说的话,我又怎会有不信的道理?”
话毕,剑也离了胸口。
承瑛站起身来,把剑插回鞘中,就把宝剑搁在桌上,抚摸着镶嵌着玛瑙和蜜蜡的剑身。
那本是杀人的冷器,却被装在一个奢华繁美的外壳里。
“今日出门前,见到这把剑,觉得颇为适合你。便留给你,做回礼吧。”
说罢,承瑛便转身出门。
“不必送了,改日再来看你。”
“谢二殿下。”卿如许伏身拜礼。
人走了半晌,卿如许才缓缓抬起头来,僵坐在地上,面上都是血,人有些狼狈。
“姑娘……”
阿争的身影突然从门口露了出来,他轻轻出生地。
卿如许便飞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抬手撑在地上,准备起身。跪得久了,膝盖有些麻,竟有些站不稳。
阿争忙上去扶她,见她面上一道剑痕生生地从额头直贯面颊,滑入脖颈,血污满面,心中着实不忍。
“姑娘,你的脸……“
“无妨。就是划破点儿皮,痂掉了就好了。”卿如许冷静地说。
阿争忙从怀里掏出一条巾子递给她。
卿如许接过来,便慢慢擦拭着面颊和脖颈上的血。布巾蹭过伤口,带来轻微的疼痛。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也就……只听了一半……”阿争嗫嚅着。
“阿争——”卿如许抬起头正视阿争。
“别告诉他。”
阿争闻言却皱起了眉头,似是迟疑,“可是……”
卿如许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气,知道了定然要闹一番的。他现在伤还没好,再过些日子吧。”
她面上的血迹已经拭去,只留下一道划痕,可怖狰狞。
“是……姑娘。”阿争只好无奈点头。
卿如许静默地想了一会儿手边的事,便开始交代阿争。
“近日还会有人去查孟子玫的身份,你让崔昭派人盯着点儿,莫让人瞧出端倪。”
见卿如许突然说起正事,阿争连忙回答,“是。”
“李侍郎如今如何?”
“崔昭说,咱们把谢客才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