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
容清没去管宴家各怀心思的那些人,一进电梯,她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听到她那动静,宴肇声音微沉,“很疼?”
“当然疼啊。”容清揉了揉肩膀,心想肯定是淤青了,那么一个大茶杯砸下来,不疼才怪。
“既然知道疼,为什么推开我?”宴肇冷淡地问,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却是紧握的。
要是容清没推开他,那个高度,那个茶杯正好是砸在他头上的。
就不仅是疼了。
容清闻言,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疼得龇牙咧嘴,说:“宴总,我好歹是个健全的人,你都坐轮椅了,再砸你,我于心何忍?再说了,我那是条件反射,助人为乐习惯了。”
听她的话,宴肇面无表情地道:“诡辩。”
容清撇撇嘴,也懒得解释。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
宴肇透过电梯门的反光,看到容清那一脸的惨白,唇角往下压了压。
他们在宴家这栋别墅里,也有一间房,在三楼。
只不过,容清很少来住,而宴肇基本上住在这里。
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有多表面,感情有多差。
容清思索着,按照记忆,推着宴肇,进了三楼的房间。
一进去,宴肇便开口,“衣帽间,西侧第三个柜子,左下。”
容清愣了一下,“什么?”
“医药箱。”宴肇蹙眉,似有不耐。
容清明白过来,走进衣帽间,按照宴肇所说,在第三个柜子左下,果然找到一个医药箱。
她拎着出来,放在屋内的矮柜上,打开一看,这医药箱看着不大,里面倒是有不少药,基本上治疗跌打损伤的都有。
她暗暗啧了一声,从里面找出来一贴膏药,又找出来一瓶红花油,翻了翻,里面居然还有消毒水,和绷带。
这不像是家用医药箱,倒像是医院急救箱。
容清想着,转过身去,刚要跟宴肇借点药,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就见宴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
她一愣。
“拿着。”
宴肇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朝她伸出手来。
他的手就跟人一样,修长纤细,根骨分明。
而那串原本戴在宴肇手上的佛串,正躺在他的掌心里。
容清目光从佛串上移开,朝宴肇看过去。
“不是你要看的,现在不想看了?”宴肇眉锋微微皱起,神色更加冷凝:“不看就算了。”
“不是。”
容清见他一副要收回的模样,立即反应过来,一把将佛串抢过来。
但这么一动,就扯到了肩膀上的伤,疼得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坐下来。”
宴肇面色微沉,抬手按住容清另外一侧肩膀。
容清疼得厉害,没力气去反抗宴肇,跟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边。
宴肇瞥了一眼她那苍白的小脸,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来一瓶红花油,还有一瓶消毒水和绷带,随后扶着轮椅,停在容清面前,声音微凉。
“低下头。”
容清愣了一下,错愕地抬头看他,对上宴肇那冰冷的眸子,再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宴肇这是要给她上药的意思?
容清下意识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宴肇却有些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坐好。”
那模样,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容清悻悻然地坐回去,莫名有些不敢和宴肇对着来,生怕他用男主光环,干掉自己这个终极女配。
容清是玄门之人,比其他人更信命。
在不确定自己能够改命的情况下,她还是老实点吧。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