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鸢在客厅等待薄逸崖,但是时针已经指到了零点,薄逸崖依旧没有回来。
“少夫人,请您休息吧,少爷可能在公司加班。”女佣得到李管家的指示上前来劝。
沈鸢有些困倦,恍惚的点了点头,朝着楼上卧室走去,她确实需要休息,身子因为之前的绝食略微有些虚弱。
可是躺下没多长时间,沈鸢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突然“啪嚓!”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来,让沈鸢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床头的橘色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前世被囚禁殴打近一个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丈夫薄逸崖,饶是如此,她还是因为神经极度紧绷,留下了对声音和黑暗极度敏感的后遗症。
隔壁薄逸崖的书房里传来不明的嘈杂躁动声,沈鸢捋顺下自己的睡衣,走了出去。
虽然是凌晨一点多钟,但是走廊灯火通明,李管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少爷怎么样!!!”
“少爷发高烧诱发了隐症,现在已经神智恍惚,我根本就没办法近身,估计医生也……”
“发生了什么?”沈鸢走上前,却一眼看到了保镖宇文,他额角的伤口流淌着鲜血,嘴角也破了,身上有大大小小利器划出的伤口,看上去无比骇人。
血!殷红的血!沈鸢瞳孔猛然一缩,仿佛心脏被人狠狠地揪住,浑身上下的血液凝固了,令人窒息的痛楚涌上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逸崖,逸崖怎么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来了?”李管家在旁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保镖宇文的目光不善,若不是因为少爷在暴雨夜拦截执意离开的少夫人,也不会发烧,带着病工作到深夜,更不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
沈鸢对管家的话充耳不闻,她朝着打开一条缝的书房直接冲了进去,随后一甩,关上了屋门。
“啪!”一个玉质笔筒砸来,重重的砸在沈鸢的脚边,碎成渣子。
“滚!通通给我滚!”薄逸崖近乎发狂的嘶吼让沈鸢心惊胆颤,加快了奔向他的脚步。
黑暗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血腥味,让人紧张不已。沈鸢条件反射的难受起来,但是她还是朝着薄逸崖声音传来的方向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男人精神上的痛苦和高烧带来着恍惚感已经让他失去了神智,右手因为握着瓷器碎片攻击意图近身的宇文而伤痕累累。
沈鸢紧紧的抱住了薄逸崖,男人手中的碎瓷片狠狠地刺向她的手臂。
“滚!”
“逸崖!是我!我是沈鸢。”沈鸢的声音响起,男人的手生生的停下了。
“沈鸢?”眸中的血色并没有褪去,薄逸崖身上不同于往日的狂躁气息没有褪去,反而在高烧的催发下更加浓烈!
沈鸢的心霎时就揪疼起来,若不是因为自己,逸崖他……心疼愧疚的酸楚苦涩感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从前的态度太过不堪,总是仰仗着偏爱伤害爱自己的人,前世如果不是她,大家也不会落得那样的境地。
“你来干什么?”
“我……”
不待沈鸢回答,男人的薄唇就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他突然不想听到她的回答,因为她是沈鸢,不是阿鸢。她说的话无非是些怨恨嘲讽羞辱咒骂,现在,他需要曾经的那个阿鸢,哪怕一秒也好。
绵软的感觉,独特的味道,冰冰凉凉的唇,让人不由得想要汲取更多。薄逸崖伸手扣住沈鸢的后脑勺,撬开沈鸢的贝齿攻城掠池,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沈鸢上气不接下气,薄逸崖才放开了她。
“阿鸢?”男人的声音带着情动的嘶哑:“真的是你吗?”
“是我,逸崖。”沈鸢紧紧的抱住薄逸崖,她刚刚真的好害怕,害怕前世的情景再次重演,害怕薄逸崖和她的亲人再次离她而去……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薄逸崖的胸前,无力的抽泣起来。
“逸崖,我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