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天旋地转中,金璃的指尖所触及的是一片软玉般的温润,带着一丝凉意,就像初秋的池水,叫人忍不住想要贴上去解燥热。
这触感还带了几分陌生的软糯与轻谈,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金璃有些心虚,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埋头就想要快速蹿走。
可这一乱蹿弄得沈仁安一瞬间没有站稳,两人齐齐往后跌到了去。
一阵衣袂翻飞天旋地转间,金璃手不受控制地死死攀住身前的人,沈仁安下意识抬手搂着她,微薄的背脊向后撞抵在了木质柜门上,落得一声闷哼。
沉朽的柜门发出冗长吱嘎的声响,最终颤抖着摇摆两下,砸落在地。
“啪嗒!”
清脆响亮的一声扯回二人的思绪,四起的尘埃中,二人落了满头的灰屑,一声轻叹带着几分无奈。
金璃只听见一声清冷的诘问:“你鬼鬼祟祟在门外干什么?”
她猛地退了两步手背在身后,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胡乱瞟,嘴上随口编写:“我以为你到灶房烧饭呢,想来帮忙就跟看看看。”
这借口实在是蹩脚,看着眼前神情浑然像个小狐狸一般无辜又带着狡黠的金璃,沈仁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只觉得她像一团雾气,行事作风都叫人琢磨不透。
算了,她再别有所图,他也没什么可失的了。
沈仁安收回目光,神色淡漠将衣裳穿好,抖了抖发上的灰屑道:“灶房在外面……只有清粥,也用不着你帮忙。”
他弯腰将柜门捡起来,比划了半晌想要装回去,可那木门朽烂得厉害,稍一用力都要散架,沈仁安只得放弃。
沈阿娘拿了干净的衣服来给金璃换上,又帮她把头发梳直烘干。
等金璃弄好之后,沈仁安已经在灶房了,他找了个瘸腿的小马扎坐下,拿过一把细柴正准备生火。
如他所说,这灶房里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我们要不,去买点东西回来?”金璃想起了金婶赔的那一包银子,那些怕是都够他们吃大半年的了。
“今日没有赶集,明天才有。”
沈仁安语气淡淡,垂着的目光扫了一圈周围,架锅烧上了水之后,他终于看向还站在一旁定定不准备走的金璃,忍不住道:“饭煮好还要一会儿,你去外面等吧。”
“不用啊,我觉得看你做饭很有意思。”
金璃说罢蹲在一旁,手捧着脑袋看着灶台。灶火烧得正旺,火光红耀一簇簇地往外拱着,她瞧得也正起劲。
她一直潜心在河里修炼,人间一切都还挺新奇的。
看着她这模样,沈仁安心中不免微微奇道,这姑娘是落水磕坏了脑袋吗?烧火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做山珍海味……
二人一时无言,灶房里只剩下柴火燃烧和水咕噜冒泡的声音。
“砰!”
就在这一片安宁中,突然的一阵闷响惊得金璃身子一颤,她下意识看向沈仁安。
这真不是她胆小,只是河底里何时有过这么一惊一乍的动静?
四目相对,沈仁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压了压微不可查上扬的嘴角,刚要起身,回过神的金璃却已经先一步站起来走了出去迫不及待道:“我去看看。”
适应了些时辰,眼下金璃已经走得不再像一只蹩脚虾了,可还是走得很慢。等她慢吞吞走到院子外面时,沈阿娘却早就已经先一步在查看了。
只见土院正中间的巨大石磨旁边躺了一团灰色毛茸茸的东西,石磨上还有一抹浅浅的血迹。
沈阿娘将那毛茸茸拎起来的时候,它只虚弱地蹬了蹬腿,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兔子?”
这小东西金璃倒是认识,以前她还同来河边喝水的小兔精聊过天呢,只是眼前这只兔子脏兮兮地,难看得很,周身没有一丝精怪的灵气。
虽说这世间万物都可修炼,可有的物什实在是没有天赋灵根,便只能遵循天地之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