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还没想明白呢,门已经打开了,主子已经穿戴整齐,出来向着柳家去了,暗卫只得跟上。
郁天放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该怎么说服这娘三回去,又不必发什么劳什子毒誓。他十年寒窗苦读,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天颜,又得了公主亲眼,眼看着就是人上人了,前途不可限量,怎么可能发这样的毒誓?
郁乐潼转脸扫了扫外公外婆,讥笑了一声:“即便是这样,外公外婆也要我娘回去?”
杨氏喏喏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张口闭口毒誓毒誓的,像什么话,再说了,哪有女儿要爹发这样的毒誓的!”
王氏惦记着儿子的前途,也帮腔道:“若是那九公主真看上了妹夫,有她帮衬,妹夫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候得了便宜的,做了官小姐官太太的还不是你们,我倒是巴不得有哪个公主郡主的看上我家大壮,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李瑶对这个家已经彻底绝望了,也不指望他们帮自己了,只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写了休书给我,当着众人把我休了,我就没有跟着你再回去的道理,以后哪怕我柳宛要饭,也绝对要不到你面前,你走吧!”
郁天放低笑了一声:“什么休书,宛妹是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给你写过休书了!”
李瑶愣了一下,看向了郁乐潼。郁乐潼连忙回到屋里,将她之前也看过一次休书找了出来,休书一直在他们的包袱里,大雨滂沱之下,早就污成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咬了咬牙,郁天放这个禽兽,也太聪明了些,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到了这些,休书一路带过来,定然不会完好如初了。她这里正愁眉不展,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郁天放身边的小厮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郁天放神色一凝,只说有事,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到了外面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一声锦衣的男人。
他走了过去,冲着男人的背后拱了拱手,正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时候,男人开口了:“李瑶这样的妇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宗妇,写封和离书尽快了结这里的事情。”
郁天放只当面前的人是为了帮九公主才专门来说这话的,当即就道:“大人说得是,小人一定照办!”
他心里腹诽着,传闻中不是说这人冷酷无情,也不与任何人亲近吗,如今看来,他对九公主还不错嘛,否则也用不着专门跑来跟他说这句话了。之前只是听说此人最近公干在外,原来是来了安平县。
男人摆了摆手,连面都不打算露的意思。
郁天放冲着男人的背影拱了拱手,连忙回去了。
郁乐潼这里已经想到了办法,还没开口呢,郁天放已经道:“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们决意如此,我写份和离书,放你自由,不过乐潼和青郎始终是我的骨肉,我还是会照拂他们的!”
照拂?分明是想干涉她和郁青的婚事,郁乐潼当即就不干了:“不行,和离书上你得写清楚,我们以后由母亲抚养,不管是婚事还是前途,都与郁家无关!”
郁天放跟九公主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孩子更是无从谈起,他既然进了官场,以后利益联姻是必然的,他正是想着不能白白浪费了一双儿女的婚事呢。没想到这个女儿鬼精鬼精的,竟然还想到了这层。
他冷下脸来:“胡说八道,你们身上流着我郁家的血,要想跟郁家撇清关系,除非你们死了重新投胎!”
郁乐潼挑了挑眉:“那我们就只有去告官了,看看天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跟着娘长大,却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管婚事!”
郁天放冷哼了一声:“尽管去,我看哪个衙门敢接!”
“反正我们贱命一条无所谓,只是事情闹开了,你觉得皇上会要这么个人做他的女婿?”
郁天放瞪着眼睛,抬起手来就想朝她脸上呼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坏了他事的会是这个他一直没放在心上大女儿。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引得九公主不满了,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