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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面上烟笼雾锁,青霭沉沉,一轮红日从浩浩碧波中喷薄而出,霞虹贯射,光照寰宇。
寒风呼啸,惊涛卷舞,白浪在清冷的沙滩上滚滚翻涌,前扑后继;仿佛万千凶猛野兽纵横狂奔,誓要踏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吞噬这无边的落寞。
帝泽龙在老人石身旁侧怔怔跪立,神情悲伤;哀思如潮,浑然不觉冰凉的江水已经湿过了脚踝。浪花飞溅,水雾蒙蒙,兜头拍来,夹带着森森凉意,彻骨侵寒。
那云开雪霁、豪气冲天的笑声如跌波宕浪般回响于耳边,消之不去;那清俊温雅、和蔼可亲的苍颜悠悠晃荡在眼前,涟漪荡漾;那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快感依旧拨动着他孤寂的心弦……
他忽然无比的喜悦兴奋,又伤佛陡然坠入无底深渊,如烈火焚烧,冰雪冷冻!那般悲份,那般惆怅。
他孤零一生,半世清苦,自幼被父母抛弃于荒山野林之中,好不容易有一位意气相投、亲如至友的老伯对他赏识有加,不想才不过一日便已阴阳两隔、人鬼殊途。那感觉直如从天上跌入地狱,从仙宫落入鬼府,是那般伤痛!那般愁苦!
他秀发飞扬,眼波流离,沉声道:“想老伯贵为天皇至尊,纵横天下数十载,何其风光,何其荣耀,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堆黄土灰石!”心中莫名地一阵刺痛,凄凉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任你如何富贵,如何尊荣,也终究逃不过生死轮回的宿命,逃不过天运劫数的主宰!”
他蓦地仰天问道:“那人存在这世上,倒不知究竟是为何物了?是为了完成那天定的命数吗?还是如木偶般任由那劫数恣意摆布?”
他越想越是惶惑、愁苦、迷茫……如海潮似的狂掀巨涌!心中莫名地一丝剧痛,竟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迷失!举目生死两茫,敢问路在何方?天地苍茫,万籁无声,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知道。
耳廓一动,忽然听见不远处丛林中传来阵阵刀枪击斗声,霞光赤空,若隐若现。
凝神望去,一个紫衣大汉身骑赤血神驹,冲出丛林朝九宫江纵横狂奔,风驰电掣。他浓眉虎眼,长髯赤须,一双虎目凶神恶煞,怒火中烧。猿臂斜举一杆七尺长枪,枪头直指骄阳,银光灿灿,寒意慑魂!
“贺云冲,哪里逃?”身后丛林中传来一声雷霆震吼,如虎啸丘原,龙吼平岗!一道青光气箭破空尖啸,风雷激射,蓦地幻化为一个十尺来高的骷髅,朝紫衣大汉探颈抓颅。
厉喝横空,响震八方,夹卷着滚滚春雷轰入帝泽龙耳膜之中。帝泽龙双耳欲聋,如遭电击,只见数个黑衣人御风而翔,凌空飞踏,朝紫衣大汉穷追不舍。
众黑衣人头带斗笠,手握长刀,形如鬼魅般驰骋中空。眼眸空空荡荡,死气沉沉,隐现出淡淡的青幽冥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暗夜幽灵般。身后背负一根六丈来长的骷髅法杖,骷髅眼空洞若谷,寒意森森,与众黑衣人双眼交相辉映,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为首一人腰缠乌金丝带,衣裳华丽,虽隔着一层面纱,但仍能看清他皮肤白皙,脸容稚嫩,应是一少年。随后一人背曲腰躬,白发飞扬,乃是一老者。身后众人紧随其后,如影随形,当为随从。
阴森森的骷髅骨邪光耀烁,妖气充盈,千股亡冥抑郁之氛宛如重锤击胸。帝泽龙瞧得厌烦,心生憎恶,竟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
寒意袭来,锁骨封喉,大汉忽觉脑后蓦地一阵冰凉刺骨,冷汗涔涔。
他怒目横眉,纵声狂吼,喝道:“贱骨头,休得猖狂!看枪,‘狂影百裂’!”倏地如大鹏展翅般从马背上冲天而起,枪尖轻颤,变幻出点点繁星,万千枪影。
“嘭!”赤光喷舞,气浪汹涌,那骷髅轰然炸散,冲天飞起。
骷髅重重跌撞在古木苍松上,肢骨断裂,格格脆响,脑袋更是脱颈飞出,如弹丸般倒冲向江中。
长枪劲风余势不减,呼呼奔卷,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朝众人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