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原本温润的人儿有了几分清冷之色。
顾青曼缓缓地眨了一下密扇一般的眼睫,眼睛定定地望住他:“你真好看,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良宴没有料到一个将死之人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这个,微微地愣了一下。
“这里是昆仑山,你受了很重的伤,是我救了你。”
“昆仑山?”顾青曼透过窗户外面看到了果然是陌生的风景,有些迷茫:“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刚刚清醒,不会记得太多事,不用担心,也不用想,慢慢的会恢复的。”良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一泓大哥呢?他在哪里?”顾青曼皱着眉脱口而出。
良宴顿时愣了一愣。
她连自己是谁,为什么受伤都想不起来,却能对自己爱人的名字念念不忘吗?
真是让人动容的感情。
良宴冷冷地瞅着她,不光没有半点感触,目光却越发地冷冽。
“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之后,我自然会送你回到你的一泓大哥身边。”
顾青曼点了点头,为了能早日回去,她甘愿乖乖地做一位听话的病人。
“我什么时候能好?”
“需要一个月左右吧!”良宴转身收拾摆在桌子上的银针等器物,小心地将它们一一归位。
“一个月?那么久?”很显然,他这个病人对他的医术很是质疑:“我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你被送来时,受了极重的内伤,肝胆俱裂,你说严重不严重?”良宴瞅着她:“就是这一个月,我也不能保证你的伤势会完全恢复,如果不想落下病根,你就要好好听我的话,配合我的治疗。”
“知道了,大夫。”顾青曼乖巧地答应。
“我不是大夫,我叫良宴。”
“良宴。”顾青曼虚弱地笑了:“我记住了。”
这是她清醒以来记得的第二个名字,第一个是一泓,第二个叫良宴。
“没事你就多休息,别那么多话。”
“可是,我想知道我是被谁送到这里来的?怎么受的伤?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就算是身体很虚弱,可是顾青曼依旧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
良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你不用问我,我说过,过几日,你的记忆就会慢慢地恢复,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喔!”顾青曼乖乖地闭上嘴巴,这个大夫人长得这样好看,可惜脾气可不太好,要不然,也算得上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儿了吧?
良宴说得没有错,接下来的日子,顾青曼正在慢慢地恢复她受伤前的记忆。
虽然只是零星半点,但是话痨子顾青曼却忍不住要说给他听。
从江南的景致说起,到自己的名字,再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事无巨细,想到什么说什么。
只是,很多重大的事情她还是不能记起来,只是记得一些美好的事情,这些美好里,似乎都有她的一泓大哥。
良宴不堪其扰,每次来把脉问诊,或者送药来,顾青曼都会自顾自地说给他听,也看不见良宴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在他的精心治疗下,顾青曼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
没过几天,她已经可以在良宴的搀扶下下床行走了。
“为什么我觉得脚步虚浮,一点力气也使不上?”顾青曼一边紧紧抓着良宴的手,一边抱怨着。
“你躺了这么久,自然会觉得没力。”
“我怎么会如此不济的?”顾青曼摇头叹息。
“……”
“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冷。”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这么多天,都把我憋坏了。”顾青曼转头用她那双无辜清亮的大眼睛去看良宴,自己不良于行,就得事事求他,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知道是不是必她再继续聒噪下去,良宴没有再反对,而是牵了她的手,乖乖地引着她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