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封老先生的出现也算是敲定了鸿豪和恒祥的商业合作关系，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凭着封老先生的那一句话，恒祥的地位在鸿豪里就算是往上抬了一抬。

老宋同志的眼神一直不敢往封夫人身上瞄，苏落冷眼看着总经理嘴角下划的一个苦涩的弧度，再看看封夫人淡然的姿态，想起了一句话：“自古以来，谁爱谁输。”

老宋输人又输阵，小气场在遇见封氏族人只有被秒杀的份。

苏落一直不太敢抬头，只有眼珠不停的往上瞄，并不是怕封凌，而是怕他妈，封家主母一直明目张胆的用示好的眼神看她，弄得旁边那些被当做布景的陪客们暗暗揣测这丫头先前得了恒祥宋总经理的照顾，这个时候又得了鸿豪太子爷的青睐，连鸿豪殿上太后都对其示好，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苏落在一群人审视的目光中越缩越小，恨不得缩成一个球让宋经理揣兜带走，她心里哀嚎，姐不想火啊，诸位大人可不可以就把小女子当成个跑龙套的忽略一下？

封凌端着酒杯品玩，高高的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原本带笑的眼睛恢复了从前的冷硬清傲淡漠疏离，在带着细小棱角的杯子的折射下，很多人的表情都有了改变，就像对面，那个低眉咬牙的女子，此刻看起来居然像是在微笑。

封凌轻轻的叹息，声音细小的即使此刻消匿掉所有的杂音也不一定能听清楚。

一个对自己不感冒的人，甚至有些反感的人，真的要好过那些犯着花痴或者谋算着其他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人。

他盯着皱眉的苏落一会后，有些认命的笑了，这样的女子也好，也许她要的并不是他不能给的，他不能给的也许她也不屑去要，所以既然那个人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了。

苏落没注意此时封凌的表情，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对面在打自己主意的封家主母身上。

直至很多年之后，在伤痕累累之后，她才开始思索当年封凌的心态，那应该是在绝望之后放弃了挣扎，开始对生活的一种妥协，想明白了这一点，苏落安然的笑了，其实没什么，那个女人走过的路，自己不过是一步一个脚印的重新走了一遍而已，有些事情看来真的是命运早已画押的一张供词，谁都拂逆不得。

一顿饭吃的纠结百转，整个饭桌上还能谈笑风声的也就只有封凌一家。

苏落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吃个饭都畏畏缩缩的，她觉得封凌看她的眼神开始散漫中带着算计，而封夫人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中也带着不着痕迹的谋划。

老宋同志已经调节的差不多，可以一派从容的应对，鸿豪的那些大爷们开始对着恒祥这边的战斗军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可是苏落还是无法沾光的生出一点点的骄傲感，原因无他，对面那两束X光一样照的人通体发热的光线如果可以聚焦别处她会真的感谢上苍的。

大家嗯嗯啊啊相互配合的磨蹭，终于挨到了散场，苏落清晰的听到除了那三个人之外所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封先生纡尊降贵的送着总经理到门口，握手寒暄，宋少井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微微的带着酒后的红润，眼里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封夫人站在门口拉着苏落的手不停的摩挲，眼里有数不尽的欣慰，封凌陪在一旁，酒店的门口巨型龙柱投下影子，封凌就站在一片阴影中，表情变幻莫测。

可能不舒服的人就只有苏落，手掌在封夫人的抚摸下冒出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对上其他人言笑晏晏的表情，苏落狠狠的挤着脸，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笑容。

宋少井和苏落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上了酒店门口的的士。

车子要驶出去的时候，封夫人突然跑过来，俯下身子，透过车窗，笑容温暖：“少井，有时间叫弟妹出来坐坐。”

宋少井应该没想到封夫人有此举动，脸色稍稍僵了一下又恢复原样，点着头：“好。”

车子飙出去之后还能看到封家三口在酒店门口屹立的身影。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