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
随着年龄渐长,他们的接触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但每次放假回家,当文文叫出一声哥哥的时候,胡远知道,自己还是爱这个小孩的,而从文文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同样的光芒。
那曾是他放假回家最大的念想和动力,而这份动力,现在却变成冷冰冰的一件物体。
胡远的大拇指摸过文文依旧无暇的脸蛋,嘴里开始念叨自己不明语意的,从小从包师傅那里学来的口诀中的一段。
那是他们包家秘诀,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即便是你口内的一颗牙齿。胡远也是在小时候的一次牙疼之后,迷上的这种口诀。对了,他们自己把这种口诀叫噤言,如果是治牙,就叫噤牙,治风湿腿,就叫噤腿,治蛇毒,就叫噤蛇。
风湿腿有没有作用胡远没有见过,不过噤牙却是自己亲身经历。
那时候他们只知道大夫,甚至还不知道医院的存在,当时村里所谓“牙疼不算病,疼死没人问”表现出了大家对口腔问题的不屑。
父亲带着自己去找的包师傅,看着包师傅左手持煤油灯,长吸一口煤油灯的灯焰,喷到自己腮帮子上的口水却是麻痒冰凉,然后右手食指对着自己的腮帮子不停旋转,同时念动的奇妙口诀,幼小的胡远便被深深迷住。
不到一天的时间,胡远的牙齿便不疼了,在几番对父亲胡闹加上每天吃完晚饭都跑去包师傅家里,看到自己的孩子都出去打工,再也没人愿意学习这门手艺的包师傅,便破例的传授了胡远全部的口诀。
胡远的家乡多蛇,在胡远小时候,医疗知识不普及的年代,有不少人因为被蛇咬而死亡。但是胡远本村的人叫二狗的一个专门抓蛇卖的青年,却在某次被蛇咬之后被包师傅噤好过。
口诀胡远现在还会背,不过他却从未成功学会应用。
口诀学成的检验标准是,在春天早上的五六点,选一株比较茂盛的荨麻,然后用自己的右手指着荨麻开始念动口诀,持续三日。
三日之后,若荨麻死亡,则说明已有初步效力,可以继续修习。
当然胡远没能继续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