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一口气,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便大步走到正中间的木桩,借着月光,拔出上面的斧头,捡了一块脚边的木柴。可这一斧子下去,这柴不仅没被劈开,斧子还硬生生的卡在了中间,虞苏七又试了好几次,可无论如何都劈不开。她这才发现,这斧子居然是钝的,已然锈迹斑斑。虞苏七无奈的摇了摇头,换了姿势站定,气沉丹田,斧子连带着木柴只离了木桩三寸的距离,却在下落的瞬间撕裂而开,两瓣柴火也随着向外飞出半丈之远。
虞苏七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得意道,“还好我会点儿功夫,下这些个低下的绊子可难不倒我。”而后,虞苏七便趁着天色朦胧,开始埋头苦干起来。毕竟还是要给自己挣一口饭吃。
从繁星点点,更深露重,到晨曦初照,薄雾渐散,再到烈日杲杲,挥汗如雨。虞苏七中途愣是没怎么歇息。直至到了正午,院门口饭菜的香味缓缓飘了进来,算着时间应是到了饭点,虞苏七这才放下手中的斧头,满意的看了看自己一个上午的“成果”,打算去饱餐一顿,心想着再有一个下午应该就能劈完了。而她走到门口时却被府役拦了下来。
虞苏七看着眼前两个比她高出大半截的人,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遵照夫人的命令,你把这院子里的柴砍完了才能吃饭。”其中一个方脸的一板一眼答道。
这话虞苏七听着就很不乐意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我已经干了一上午,不给点饭吃还怎么继续!”
虞苏七如此抱怨,而那两人仍旧不为所动,“命令就是命令,不许吃饭就是不许吃饭。”
虞苏七看硬的行不通,就打算来软的。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和语气,“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吧,你看我这小身板,再不给点饭吃,定会被活活饿死的。”说着还故意眨巴了两下眼睛,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那两个府役仍旧是不为所动,还没等虞苏七戏做全,便猛地一下将院门关了起来,随后虞苏七还听到落锁的声音。
虞苏七只得认命般的摇了摇头,眼下这般境况,刚到侯府两天便不知遇见过多少次,而且她现在也是在没有力气去生气了。况且她虽有点功夫傍身,可轻功却是一点不会,也没法从高墙深院中逃出去。
虞苏七蔫蔫的走到木桩旁坐下,心中有些懊悔,现在想来,她就不该对宣安夫人还抱有一丝期望,她这是非要玩儿死她不可。虞苏七昨夜才从柴房被救出来,只喝了些那公子送的米粥垫了垫肚子,而眼下又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们这些破木头也和我过不去。”虞苏七小声嘟囔着。随后,她突然一个激灵站起来,对院外喊道:“饭我不吃了,这柴我也劈不动,你们先放我出去!”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答复,虞苏七站了半晌,也只能恹恹的坐回去。她试着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办法让自己忽略空空如也的肚子。可除了这件事之外,脑海中却只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翩若惊鸿又悠然自若。
“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那位公子……”
……
府役将虞苏七放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倚在木桩上睡了小半天了。深秋的午后,太阳变得暖人起来,虞苏七痛快的伸了个懒腰,才开口问了那两个府役的来意。虞苏七也不傻,此时天色尚早,宣安夫人才不会那么好心的放她出去。
果不其然,那个方脸开口道:“倒泔水的小六今天有事没来,他的差事就先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