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没接回来,等段夫人出去看见阮嬷嬷狼狈的样子,更是大吃一惊。
段老爷也是一愣,原本想着这个长女被送去偏远的山庄好几年,心里没埋怨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段夫人让陪嫁嬷嬷亲自去接,足够给段春盈面子了。
拒绝就罢了,还揉搓阮嬷嬷,这不是间接给段夫人没脸吗?
段老爷满脸怒意,指着阮嬷嬷道:“嬷嬷来说,那丫头做什么了,居然如此目中无人?”
见如容对她使了个眼色,阮嬷嬷哪里不明白,小心翼翼地答道:“奴婢带着几个婆子去磐石山庄,谁知一去就吃了闭门羹。等进去后,大小姐却始终没露面,只叫奴婢等人打扫花厅。天色已晚,奴婢不得已宿在西厢,谁知道……”
后面的话颇有些难以启齿,段老爷见她吞吞吐吐的,不由厉色道:“嬷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长风苑都是他的心腹,没什么说不得的。
阮嬷嬷抹了一把脸,弄花的妆容更是惨不忍睹:“大小姐把后山的树林都围进了庄子,夜里有孩子的啼哭声,后来树上还出现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奴婢吓得连夜跑到附近的破庙里……”
她又把包袱被扔在身边,几人却无知无觉说了一遍。
段老爷皱眉,显然半信半疑。
段夫人蹙眉,一脸担忧道:“老爷,我说句不好听的,以前大姑娘在府里,也总出现奇奇怪怪的事。要不是几个丫鬟给吓着了,我也不会狠下心把她送走。只是言家的事,却是拖不得了。”
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带着哭腔道:“我何曾不是怜惜这个孩子,毕竟刚嫁过来,这个女儿便养在我跟前了。只是怎么养也不亲,说话还颠三倒四的。要不是为了她两个妹妹,我哪里舍得把她送走?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段老爷拍了拍段夫人的手背,安抚道:“这孩子以前不知道让你操碎了多少心,也不知道给段家添了多少麻烦。反正她总要嫁人,回府也是应该的。”
虽说都是女儿,刚开始段老爷对段春盈也是有些怜惜的。
只是这个女儿说话疯疯癫癫的,还把好几个丫鬟婆子给吓晕了。免得她出来闹事,逢年过节都关在院子里禁足,他一年到头也没见上一两回。
加上膝下有二女一子,其中更是有一对龙凤胎。
长得粉雕玉琢不说,一张小嘴说起话来能哄得人眉开眼笑。
一个是没见过几回,又得了疯病的长女,其他的则是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孩子,孰轻孰重,段老爷心中的天秤很快就偏向了后者。
看过阮嬷嬷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更加下了决定道:“嬷嬷既然没能把她接回来,我亲自走一趟便是了。”
“哪里就要劳烦老爷呢,我另外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去山庄便好。”段夫人自然不会让段老爷过去,磐石山庄里面究竟有什么,她心里是清楚的。
每年就那么点钱,别说修缮,大姑娘也就勉强能吃饱穿暖,磕磕碰碰长大。
若是段老爷看见瘦巴巴,又穿戴破旧带着补丁的衣裳,指不定要心生怜意,回过头来面子挂不住,少不得要发作自己。
段夫人可不蠢,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给段春盈。
这个长女绝不能翻身,也不可能让段老爷有犹豫的意思。
不是把段春盈推出去,难不成要让自己两个宝贝女儿顶上吗?
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段老爷还有公务在身,去山庄走一趟总要耽搁不少事情。听段夫人亲自揽了下来,对她不由起了几分歉意:“多带几个护院过去,别让那丫头近身。若是听话跟着回来就罢了,若是不听话,直接让护院绑回府也没什么。”
这话说得毫不在意,显然没把段春盈放在心上。
段夫人终于放心,又嗔怒地瞥了他一眼:“老爷说的什么话,阮嬷嬷这是急着回来复命,难保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大姑娘。我多哄着就是了,再替嬷嬷给她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