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来,大小姐遮遮掩掩的,死活不让她去院子里,莫不是里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丫鬟警醒,我刚靠近,就把院门给关上了。”婆子捂着心口,有些不确定地道:“我总觉得那丫鬟好像发现了,但是又没吱声。”
只是没道理啊,她已经够小心了,在府里一向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谁也没发现过,怎么这回刚靠近就被察觉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阮嬷嬷一脸很铁不成钢,恨恨地道:“这事办不好,回府后夫人铁定不会饶过我们!”
“可是怎么办,刚靠近院子就被发现了,我总觉得大小姐有点邪门。”婆子压低声线,心里戚戚然。
这山庄在山腰,后面挨着大片的树林,段春意没挑前头的院子住,反倒挑了靠近后山的,还直接拆了围墙,往外延了好几十丈,把树林都囊括进来了。
婆子靠近的时候,总觉得院子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样,浑身不自在。
她打了个寒颤,不管阮嬷嬷怎么发作,说什么都不肯再靠近那院子里。
“没出息,一个乳臭味干的丫头都把你吓成这样!”阮嬷嬷不信邪,但是看婆子被吓破胆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嘀咕。
其他婆子是惜命的,更加不乐意去靠近段春盈的院子。
一时间,她们也只好收收心,赶紧把花厅收拾好了,把段春盈请出来,尽快回府去。
等段春盈舒舒服服地睡了午觉,又用了不少茶点,阮嬷嬷一行人总算把花厅收拾干净了。
阮嬷嬷如今可没了进门时候的光鲜,一身绸缎衣裙早就弄得脏兮兮的,裙摆上满是尘土,怎么拍都拍不掉。
连梳好的发髻上也沾了脏东西,簪子歪歪斜斜的,更别说是一脸的妆容早就花了。
她勉强把自己收拾停当,正要叫婆子去院子请段春盈出来,就见绿岚挑起帘子,身后的红盏扶着一个高挑的秀美姑娘踏了进来。
阮嬷嬷挑眉,这姑娘的容貌跟段老爷有五六分相似,自然是段春盈了。
“见过姑娘,”她不情不愿地矮身行礼,姿态马马虎虎的,想着自己是段夫人跟前的嬷嬷,段春盈怎么也得给些脸面,不会受了全礼。
谁知道段春盈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的,愣是让阮嬷嬷拜了全礼,这才开口道:“嬷嬷不必多礼,绿岚给各位嬷嬷上茶,辛苦各位了。”
绿岚很快把茶水送上,阮嬷嬷接过茶盏低头抿了一口,险些没吐出来。
这算什么茶叶,只能算是茶沫子,还是陈年的,也不知道丢在角落放了多少年,早就不能喝了,还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其他婆子也是一脸想吐不敢吐的模样,却见段春盈在上首落座,笑吟吟地道:“这是母亲特意从段府送来的茶叶,我念着各位嬷嬷辛苦了,这才让绿岚送上的。”
言下之意,她都舍不得喝,正因为阮嬷嬷带着婆子们帮忙打扫,劳苦功高,这才把段夫人赏下的茶叶给拿出来泡茶了。
阮嬷嬷硬是把这口茶咽下,知道肯定是府里的人没把这位大小姐放在眼内,便随便弄了点劣质茶叶了事。
只是段府再糟糕的茶叶,拿在外头也是值钱的。送来的小厮在路上估计起了心,把茶叶卖掉,随意收了点茶铺不要的陈年茶沫子,直接就送过来了。
段春盈或许不清楚小厮动了手脚,又或者知道了才拿出来,阮嬷嬷不打算刨根问底,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夫人一直念着大小姐,想着这几年在庄子上,大小姐收心养性的,这病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便叫奴婢亲自走一趟,接大小姐回府,正好一起过中秋。”
中秋离着还有两个月,这借口够敷衍的。
段春盈用帕子掩着唇,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多得母亲挂念,这么几年来也没忘记我在庄子上,时不时派人过来瞧瞧。”
说是来看看,不过是看她死了没有。若是死了,可就麻烦了。就算再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