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是觉得我多余了?”
我盯着他的脖子,舔了舔嘴唇,说:“没有,我就是正好饿了……”
赵师傅脸色大变。
第二天他再次跟我下了井,这次他的脸色再也不高傲了。
我们并排走着,他和我手里各自提着沉重的机器。他也不再跟我瞎啰嗦,而是闷着头干自己的工作。
堵住下水道的,是一堆假肢。
白花花的,有手臂有大腿,猛地一看像真的一样。
赵师傅嘴里一边抱怨着,手里一边拿着铲子铲了一下。
随后,他愣住了。
那些假肢软乎乎的,泡的又鼓又白,活像一大块白藕。它竟然被锋利的铲子划开了,各个部位流出了泛黄的脓水……
我们终于看清,那些所谓的假肢分离处露着白花花的肉。
赵师傅大叫一声,吓地瘫坐到了地上,我上前捡起一只胳膊,闻了闻,马上嫌弃的丢到了一边,说:“肉都臭了。”
我们报了警,警方将那具被肢解的尸体带走了。赵师傅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第三天,赵师傅在公司的严厉要求下,不情愿地跟着我下了井。
这次他一个人扛着所有机器,闷不作声地走在我身后。
走了一会,我猛地扭过头,他似乎吓了一大跳。我看着他,怀疑地问道:“你,害怕我?”
赵师傅连忙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有……”
我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变态?”
赵师傅头摇得更加快速,说:“不是……”
我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老了,估计吃起来很难嚼。”
赵师傅大叫一声,机器往旁边的下水道里一扔,撒腿就跑了。
我放声大笑,整个管道里回荡的都是我的笑声。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
今天,我又一个人慢吞吞地下了井,我兴奋地跟可爱的老鼠们打招呼,跟小强们打招呼,它们似乎在无声地回应我。
与其活在城市母亲的肚皮上,倒不如活在她的血管里来的亲切。
我精神抖擞地工作了。
当,当,当……
管道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今天的下水道异常通畅,只有一股散发着臭味儿的污水在我脚下缓缓流过。
突然,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东西,我放慢了脚步,这个工作就是如此,安静、刺激。
就在下水道微黄的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前方管道的积水里,躺着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穿着灰色的布衣服,黑色的布鞋。浑身都是污泥,光秃秃的脑袋。头朝下趴在恶臭的污水里,一动不动。
我竟然感到有点寒意,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开手电筒。
“咕嘟”一声,那头朝下趴着的东西竟然动了动。
那具脑袋扎在污水里的东西似乎动了一下!
我一下就跳开了。
四周依然安静地只有滴水声,恐惧如同泼在白纸上的墨一样,无声无息扩散……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晃着前方,慢慢地向那个东西靠过去。
那个东西静悄悄地在水里飘着,身体随着污水上下起伏,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
难道是别人扔下的橡胶模特?
我在他身前蹲下来,用手灯晃着仔细看,觉得有点不对了。
他的脖颈上有着细细的血管纹理,那可不是橡胶模特的样子。
滴嗒……滴嗒……
下水管道不知道哪里漏水了,一下一下。
我的手缓缓向着那具尸体伸了过去。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无数东西在水里划动。
我的手一下就收了回来。拿着手灯向前面晃去,顿时心里一慌。
只见黑压压一大片的老鼠,看起来得有几百上千只了,它们顺着污水争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