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吧?”梁赞看了新容一眼,“我们是同一天到杂志社工作的。”
“容容早熟、善良、懂事。”苏启智有些心虚地说,“就是脾气倔。”
“她平时不大爱说话,也不计较什么,”梁赞笑笑说,“但动真格儿的时候,挺厉害的,河东狮吼。”
两个男人笑笑,徐文静也微微一笑,新容被他们笑得疙疙瘩瘩的,这种家庭式的轻松愉快,可不是苏启智和徐文静应该得到的。
她在菜牌上拍拍,往梁赞眼前一送,“点你的菜吧。”
梁赞点菜时,新容去洗手间,前脚刚进去,徐文静后脚进来。她们的目光在洗手盆上方的镜子里对视了一会儿。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徐文静说,“苏老师最近身体不大好。”
在公共场合,她总叫他“苏老师”,新容想不出他们在家里,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她怎么称呼他,也叫老师?
“胃出过几次血。”徐文静说,“他现在对食物特别敏感,吃坏什么或者喝坏什么,一不小心,血就从胃里顶上来,顺着嘴角往外流,挺}人的。”
难怪他骨瘦如柴。
“明天你能跟我一起去医院吗?”
“我明天有编前会,走不开。”新容说,“你们先去看吧,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再给我打电话。”
徐文静没吭声,眼珠乌沉,定定地望着新容。
新容从徐文静身边推门出去。厚厚的橙色树脂门无声无息地扇了扇,把两人隔开。
新容回到桌边,苏启智和梁赞也正谈看病的事儿,“胃病医大二院看得最好,我有个哥们儿在脑外科当医生,我让他给你们找个好医生看。”梁赞一边说一边抄起电话联系,徐文静回来时,他正好把电话合上。
“OK了,明天上午我把你们送过去。”他说。
徐文静看了新容一眼。
“你爸挺有风度的嘛,像个诗人,有一些女孩儿最喜欢他这种类型。” 吃完饭他们在必胜客门口分手,梁赞和新容目送着苏启智徐文静的背影感慨道。
“他现在生病,状态不好,人也显老。”新容感慨了一声,“以前他是挺有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