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茵,是一名记者。采访的内容主要以传统文化为主,况且我本身就对传统的文化、藏品就比较好奇。
可我没想到,正是这份我所热衷的工作,却让我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那天,主编派我去采访一个陶姓的民间收藏家,他的藏品大部分是民国时期的,有一座柚木做的花轿最让我感兴趣。时间虽然在花轿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却不难看出它高档的材质和精妙的做工。
“进去坐坐看吧。”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着复古长衫的男人,我先是被吓了一跳,但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个不礼貌的行为,旋即我便对他歉意地一笑:“可以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钻进了轿子里,视线在里面暗了下来,果然这个坐垫比我想象的还要舒适。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眩晕感,好像轿子已经腾空被人给抬了起来,摇晃着在朝着一条乡间小路上走着。
我透过轿帘,看见轿子旁边有几个戴着西瓜帽,穿着黑袍子的人在摇头晃脑的笑着,这轿子应该就是他们抬起来的,其中一个人隔着帘子离我特别近,他那张脸我看得清清楚楚。一根猪尾巴似得小辫子挂在他的西瓜帽外面,脸上还涂了特别厚的粉底,脸颊上还抹了一圈胭脂,跟个纸人一样。他好像发现我在看他,透过帘子,他突然转头看着我在嘻嘻的笑着,滑稽但更加诡异。
除了这几个轿夫以外,外围好像还有其他人,不过我看得并不真切,有吹唢呐的,有敲锣打鼓的,场面非常喜庆。
我越想越不对,便想赶紧下来。可我面前的轿子门帘却自己打开了,眼前也变得格外明亮。我跳下了轿子,一个身着描着深色花纹的藏青色长袍的人站在我的眼前,胸前别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异常刺眼。
恍惚间,我望见这人的脸色惨白,带着黑眼圈的眼眶如同他脸庞一样深陷。他朝着我颤抖着微笑,双眼翻得只剩下一对眼白,猩红的血液随着一股股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眼角缓缓地流下。
他的一对眼白紧紧地盯着我的方向,朝我缓缓地伸出苍白的手掌,我能清楚地看见他手掌上紫色的淤痕。
我惊地后退一步,后脑勺撞到了一边的柱子上,马上清醒了过来。眼前哪有什么胸前佩着大红花的男人,就连刚才和我说话的人都不见了。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外面的天空还挂着烈日,我背后却吹来一股刺骨的凉风。我打了个哆嗦,身边的一组组纸灯迎风飘动,风穿过小堂,呼啸声吟成一支诡异的歌谣,我不由得有了一些古怪的念头。
我想到家里的一个老人知道我的工作后劝过我辞职,因为这些老的东西可能会沾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开始可能不会那么倒霉,但做久了之后总会有意外,严重的可能连命都赔上。
难道我撞了鬼?这一刻,这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几度。作为新时代的少女,我崇尚自由、科学,听到这些封建迷信我向来都是嗤之以鼻,可真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不由得想到这方面去了。
“林记者,你在这啊,我们的采访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从失神中拉回现实。我一看,正是我的采访对象陶一鸣。
“哦,现在就可以。”我甩了甩脑袋。
半个小时的采访十分顺利,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略显诡异的地方。匆匆地告别了陶先生,却又听见有人把我喊住,我回头一看,是刚才在花轿前和我说话的男人。
在这明亮的环境下,我才能大概看清他的外貌。他看起来是个艺术家,几乎及腰的长发遮住他大半的脸庞,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的皮肤十分的白,甚至有些不健康。
我刚想问什么事,他却先看了口:“这是要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他就递给我一个盒子,顺手打了开来。我看见里面是一支晶莹碧透的翡翠发簪,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首饰,但我的职业操守告诉我,这东西我不能收。
见我犹豫,他连忙说道:“这是一鸣让我给你的,希望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