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一辆白色的奇瑞如约而至。

这辆车的司机年龄跟我差不多，人也很健谈。路上，他喋喋不休地跟我聊个没完，却唯独没提有关目的地的事情。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感到发毛。

我在哼哼唧唧应对的同时，当然也在盘算着应该如何向他发问。只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毕竟他的模样和谈吐都很正常，这可跟之前那个鬼脸司机有着天壤之别。不等我把思路理清，车子却在路边停了下来。

“兄弟，到了！”

“到、到了？”我在重复这话的同时，目光则向着车外眺去。

此刻，车子的外面是昏黄的街灯。除此之外，就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在夜风的吹拂下，还在沙沙作响。

“你要我把你送到停车场去吗？”

“不、不用了。”我咧着嘴巴尴尬得笑笑，并把目光转了回来：“师傅，我付钱！对了，你、你晚上到这里来不紧张吗？”

“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公墓的办公楼那边有祭奠堂，经常有人会把灵堂设到这里来。”司机很痛快地回应，并把手向着方向盘上拍去：“不瞒你说，我家老人走的时候，灵堂也设在这里，他就葬在坟山的山腰上。”

“是、是吗？”我咧着嘴回答，脸色一定特别难看。

特别是司机有关老人埋葬地的话，更让我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自己再说点儿什么出来应对才好。难道这又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命运之神在冥冥之中向我暗示着什么？

付过车费，从车子里面出来，我就拾阶向着公墓的坟山走去。

路上，夜风嗖嗖地吹着，让我感到脖颈后面有阵阵凉风袭过。我那时除去感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之外，就是感到在这风中象是有女人在厉声哭泣。虽然我听不清楚这女人都哭喊了什么，可牙关却随着呜呜的声音哒哒哒得碰撞了起来。

在这种感觉下，我当时很快就感到了后悔。

别说当时了，就是我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都会咒骂自己！我纯粹是精神病，自己大半夜得没事儿干，干嘛非要跑到那种地方去？

“啊！你是谁？”

那晚更让人胆怯得还不是这些，而是我一边哆嗦、一边想着、一边又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并且把头扭转回来时，竟然有一个身形佝偻的黑影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

“小伙子，你到这里来干嘛？”

说话的声音很慢、很苍老！随着话音，还有一盏灯笼从他的手上提了起来。

在灯笼光线的照耀下，我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脸上长满了褶子的老人。最让我感到安心的是，他是男的！绝对不是女人。

“大叔，我是来……”

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就在我寻思着怎么把话编下去的同时，突然另有一种感觉却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感到面前的老人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鬼脸司机！

没错儿的，他的脸……

“大叔，你……”我惊惧地喊叫着，手则向前指了出去。如果不是山风太大，我的腿都变得有些僵硬了，恐怕我当时可就要转身逃走了。

“我是这里的守山人，老了！咳咳，是不是我的模样吓到你了啊？”

你特娘的知道自己长得像鬼，还大半夜得跑出来吓人？这是我当时心里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等我开口回应时却变成：“没有！大叔，我只是觉得你手里的灯挺特别的，所以就想问问。哦，我是过来陪朋友的，他们就在山下的灵堂里面。”

“嗯，山上凉，早回吧！再说，这山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看的？”

“哦，好！谢谢你，大叔。”此刻，我已经发现这老人的脸虽然长得恐怖，却跟那鬼脸司机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因此，我对他的惧意也就不想刚才那么重了。

“回吧！我送你下去。”

“不，不用了！”虽然老人说话的声音不大、语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