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歌在许诺姥爷家蹭吃蹭喝达一星期之久,还多次无视许诺的眼神警告,搞得许诺心里那个小火苗总是一窜一窜的,更可气的是,这个秦歌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男人,嘴竟然比自己的还甜,哄得姥姥姥爷整天乐呵呵的,把原本特意留给颜朗的排骨也做给他吃了。哼,我还就不信邪了,许诺在心里嘀咕道。转身就朝着院子里那正躲在树荫下看书的某人走去,彼时那秦某人,正安详的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拿着本许诺不久前才从图书馆淘来的《似水年华》,正读的津津有味,连风吹起落叶打在身上也毫无知觉。哼,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么自觉,说的好听点就是随遇而安,难听点就是不知进退,不懂礼貌,许诺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可是走近身前,许诺原本想好的台词却在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夏末秋初的阳光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毒辣,又恰逢落日时分,细碎的光线散落在对面那人长长的睫毛上,随着对方视线的移动,像是阳光在睫毛上跳舞一样,人们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那么现在的秦歌算不算呢,许诺不知道,许诺知道的只是很多年后自己都没有办法忘记落日下那人专注的身影,就像后来在同样落日下的厨房内,那人专注的为自己做着晚餐一样。
彼时的秦歌没有注意到许诺的注视,他正在专注的读着《似水年华》里齐叔和文的一段对话。
“唉,你现在呀,篮球也不打了,书也不读了,文章也不写了,哎,你到底在干吗?”
文在那边大声说:“我在等!”
“你等谁?”齐叔喊起来。
文也喊起来:“您知道!”
ァ澳阋等多久?“
“快了!”
“你等不到怎么办?”
文那边突然没声了。
齐叔一个人站在屋子中间的一排排木头架子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他那像儿子一样的图书管理员抱着一大摞夹板,吃力地走到面前,停下来,对着他字字铿锵地说:
“那我就等一辈子!”
彼时秦歌笑出了声,世间真有如此的爱吗?
“当然有”对面小姑娘回答的是那样的坚定,秦歌不禁呆怔了,年轻真是好啊,好到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永恒的,哪怕不曾拥有过。只是未来的日子里却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眼前这个女孩,放弃了一贯的矜持与骄傲,一等再等,哪怕是一辈子也在所不惜,只要她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曾经他很喜欢聂鲁达的一句话,他说,当华美的叶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只是他和许诺的爱情,难道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时,才能像北方冬天里的树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吗?任似水流年,流年似水,也不再改变。如果可以,倾其一生,还有什么不值得放弃呢?
“你在干嘛?”彼时的某人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却只看到许诺一张放大的脸部特写。“你想吓死人啊?大白天的”“干嘛这么凶啊,我只是想跟你比比睫毛而已”“纳尼,比睫毛?”秦歌彻底拜服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怪胎。秦歌坐直了身体,伸手推开许诺欲再向前的身体,“我说男女授受不清,你知道吧?别离我这么近?”“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许诺不屑。却只遭到对方一记白眼,外加一个大大的“你是白痴,我不跟你计较”表情。“好啊,秦歌,你在我家白吃白住,还有理了,是吧?”谁知激将法对秦歌完全没用,他早已径直朝屋里走去。“秦歌,你给我站住,难道你不想见温馨了吗?”话音未落,秦歌的脊背僵了僵,最后还是定住了。转身,优雅的微笑,完全不复刚才的痞子样,“怎么?我们许大小姐有办法?”“办法当然有,就看你听不听话了。”许诺坏坏的笑道,彼时的许诺只想尽快的把这尊好吃懒做的笑面虎早点从家里赶出去,如果她知道,她的这个办法会带走她彼时最好的朋友,她还会不会那么热情,那么尽心。
“温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的话她一定听,但是我不能直接劝她见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