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喉头兴奋的颤抖,说,“告诉余老六,一千万我凑到了。”
当天夜里,她和胡大拿便离开了首京坐高铁回了深洲,她拨通了妈妈的手机,怎么打都打不通。
梵音心下微沉,冷着脸挂了电话,飞快的出了高铁站,叫了车来到深洲最大的地下赌场,快步穿过阔朗混乱的场子,径直推开了悠长走廊里最里间的一户门。
马仔将胡大拿拦在外面,只将梵音放了进去。
最里头的房间里,坐着三五个玩牌的马仔,余老六坐在沙发上唰唰唰的数票子。
梵音用力推开门的时候,木门与墙壁撞击发出“嘭”的一声,屋内所有的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余老六一见她,便乐了,“唉吆,这是谁啊。”
马仔刀子笑说,“颂梵音。”
余老六猛的一拍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像是才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瞪圆了眼睛,极其夸张的说,“咱们音音都长这么高了啊,叔都快认不出来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够味儿啊!”
屋内一帮子马仔轰然大笑起来,他们可是看着这妞长大的,从小到大都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连穿衣打扮都跟别的妞不一样,要不是余老六打算在她身上狠赚一笔,他们早轮番干了她!
话又说回来,听说一年前皇后那边指定要雏儿,余老六把她卖给皇后以后,皇后可是把这妞当尤物调教,伺候的嫖客都是政商金字塔尖儿的大佬,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
余老六这一年从这女人身上没少捞油水儿,一个颂梵音,顶一百个小姐!
梵音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黑色帽檐下的小脸显得很淡定,“我妈呢?”
余老六转动着肥头大耳的脑袋,像是没听见一样。
梵音缓步走进去,摘了帽子随手丢在一旁,“一千万我凑到了,你把我妈放了。”
余老六油腻腻的声音传来,“一千万?谁告诉你是一千万?”
梵音说,“我爸只欠了你五百万,你们利滚利给滚到了一千万,这些年我们家零零总总少说还了三百多万,现在我手头上有一千万足够还清那笔债……”
不等她说完,余老六大笑了两声,生硬的打断她的话,“一千万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滚到今天,早他妈滚到一个亿了,还他妈跟我提一千万?颂梵音,你做小姐做的脑袋秀逗了?听好了,是一个亿。”
梵音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你不是说扎帐到一千万,不会再往上涨了吗?你不是说月底前只要我凑到一千万,你就放了我妈吗?”
余老六双臂摊开,坐在沙发上,抖着腿,舔了舔门牙,“你爹十三年前欠下的债,你跟你老娘东躲西藏的逃债逃了十几年,老子去年才把你们给揪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实话,看在你老爹的面子上,我给你算的利息都是最低的,一千万,上十年,约定时间没有还清,算上你的违约金,再加上这一千万我们也是借别人的,我们也要支付别人违约金和利息呀,加在一起,过亿啦,我的小妞。”
梵音的脸色瞬间青白青白的,她冷笑,“六爷,你在跟我开玩笑?这一千万,你知道我卖了多久才攒下来的吗?要一个亿?你不如要了我的命。”
余老六抽了抽蒜头鼻,斜了眼马仔,马仔立刻上前,一把捏住了梵音的后颈项,将她“砰”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余老六眼里掠过一丝阴霾,凑近她说,“老子念在你爹的面子上,给足你时间,让你们拖了一年又一年,从今往后,每个月给老子交五万利息!三个月内还清一个亿!少一分,我剁你妈身上一个零件!要是你实在拿不出钱,我只能帮你妈卖肾了,那些东西凑一凑,也能卖不少钱。”
梵音绷紧了脸,忍下了心头的气,说,“我妈呢?”
余老六充耳不闻,叼着烟抖开一张报纸装模作样的看着,“不愧是在皇后做了小姐的人,一年时间没少攀上富豪吧。”他抽了口雪茄,将白色的烟雾喷在梵音苍白的小脸上,嘿嘿笑了声,“服,老子真他妈服,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