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迷惑在那旖旎眩晕中的她一下被这冰冷的话,像一大盆冷水直接倒在身上的浇醒了。她定定地看着他,动了动唇,在心里打好的腹稿,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吞吐不出一个字。
过了一分钟,对她来说却久到一个轮回般,才听到他再次的开口:“你是不是什么事瞒着我?我不喜欢听谎言。”语气更冷,语调更低。
这一次他的视线比以往来的更刺人,很睥睨的瞧着她。
苏乐乐迎着他的视线,喉咙是层层的泛酸,许是他的话语,许是他的神情,她的眼底有触摸不到的伤疼,她扬起头,动唇,很温软执著的回答:“没有。我最不可能骗的人就是你。”
“是吗?那阳子说的是假话了,你是觉得比起他我更应该相信你?”林子越这十几个字说的很慢,像三岁小娃念书一样,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在原本就心里有些异样的苏乐乐耳中,却变得很难听拗口,因为没有感情色彩。
林子越依旧保持着轻蔑的神态,直勾勾的盯着苏乐乐,如同法官一般想要审-判面前的罪犯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的错过了她什么细微的表情。
可是女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支持思索了半分钟的给了他一个坚决地否定“没有。”
没有。那电话阳子的恭喜是假的吗?“嫂子来医院是不是有了啊,哥你咋让嫂子一个人来产检?”白天接到电话的他差点滑落掌中的手机,江阳的所以话全部自动的过滤为产检,产检的魔咒。
“苏乐乐,你失去坦白的机会了。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明天去医院流了孩子。”他不容抗拒的出声。没有温存的暖柔,只要看的到的生气。
苏乐乐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呆住在床上,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原来,是阳子把医院遇见她的事情告诉了她。
原来,他以为她有了孩子,可是不要,不想要她的孩子。
她能怎么做,是该庆幸没有真正的怀孕还是悲哀如此被嫌弃的孩子和自己。
她的表情时而自嘲时而悲伤的变化,良久的开了口:“没必要那么麻烦,因为我没有怀孕。”她挪身起床,从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了那份检查单递给了他,这过程没在看他一眼。
拿着检查单的林子越视线在假性怀孕那地方快戳出洞的盯了好久,才扔下它,声调平淡的说:“这样最好。”
苏乐乐唇瓣抿的发白,没有丝毫退缩的眨了眨眼睛,用一种近乎凄凉的笑,对着林子越笑着重复了一遍那坚决的否定,“我说过,我欺骗全世界也不会欺骗你。”
终究,他还是不相信她。
换句话说,在他的心底,他从来没有想过相信她。她的所以都是谎言和罪恶。
他是多么理直气壮的质问她,在她的面前,多愿意看见她的翅膀被一点点折断,纯洁被一点点抹黑,仿佛,这样他就会觉得自己会很快乐,很成就。现实是他始终,没有高兴半分。
并且,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慌乱,一种害怕失去她的慌乱。明明她就被他用婚姻禁锢着赎罪,她也那么顺从自己,可为什么感觉却那么不真实。
在这一刹那,林子越心底有些后悔对她说的那么决绝,是不是,他对她好些,那种害怕消失的情绪就会不见,然后就会心安。
他何尝不想放下对她的冷漠盔甲?可是,每一次看见眉眼温顺的她就会想起子歌去死的情形,父亲推开她的情形。那种失去亲人还附加着无法面对的间接凶手的痛苦,在深夜中折磨着他那么冷静的人也慌了神,失去理智。
或许对她的报复,不是因为太恨,而是太爱了,太怕失去了,所以才会用极端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林子越一动不动的盯着苏乐乐看了一会,然后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了,不过他还是将眼帘一垂,耸肩地说:“公司有事,我走了。”
他打开卧室的房门,脚步停了停,扭头看了眼床上的小女人,才慢条斯理的卖步下来楼。
很长一段时间,卧室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