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严诺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这么说,衫今天遇到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美川!
终于还是回来了。严诺甚至觉得溪慕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和他来个不期而遇。他害怕起来,那种许久没有过的害怕,如同黑暗里的一双手,紧紧地把他给禁锢起来。他是那么的无助,彷徨。
“怎么了?”衫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以至于那么想要隐藏住缺陷的他就这么突然的暴露在了空气里,使他无地自容起来。
“没什么”。他尽量挥掉心里的不适,艰难的笑了笑,说:“我出去一趟”,随后下了楼拿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嗳”话还咽在喉咙里,可人却走了,衫动了动嘴唇,看着紧闭的大门,轻声道:“可是,外面好像下雨了”。
严诺把车开到了商贸城门口,他坐在车里,感受着被浸湿的外套透过布料传来的阵阵寒意。大拇指不由自主的一遍遍抚摸着方向盘,眼睛从模糊的水雾里看过去,他盯着那些在雨里奔跑的情侣,好像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也曾和她共用过一把伞,那时的他们不过是青葱少年。他顶着大雨冲到了她的伞下面,她用纸巾擦去他额上的水珠,雨声盖住了他的心跳。湿润的长发贴在白皙如藕的手臂上,轻轻吹起的裙摆像一双温柔的手掠过他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雨丝像一张朦胧的网,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说:“下次,换我给你撑伞!”
他们躲在同一把雨伞下,像眼前这些人一样,用两个紧凑的背影抒写着他们的青春往事。而这一切,都已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唯独珍藏在严诺一个人的心里。这是他觉得幸福而可悲的地方。
有的记忆,一旦被埋藏在往事里,就变得悲伤起来。
一切,都已经不在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发生。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拉回了严诺遥远而漫长的思绪。
是余易风打来的电话,愣了片刻后,他还是接了起来:“喂”。声音极其清淡。
“诺,你没事吧?”余易风能够想得到严诺在知道溪慕回来时的心情。他那么爱衫,守着一个记不起前尘往事,心却早已交给了别人的女人几年,这几年的痛苦,不比自己的少。至少士弱语没有失忆,这一点,该是比他好的吧。
车窗上布满了雨水的痕迹,像一张斑驳的大网,紧紧缠住了他的心。
听筒里再次响起余易风的声音:“诺,你不必担心什么,溪慕不记得衫了,而衫也是一样,这是上天给他们最好的结果。哪怕有一天他们再次相遇,现在是怎样以后也一定还会是怎样的。这几年不是过得很平静吗,所有的人,都在几年前做了最后的选择,我无能为力,你也无能为力”。
“可是”,声音里是难得的哽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严诺才敢放心大胆的哭一场。“易风,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明明很爱她,却要忍受她心里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过去,扮演一个不会被轻易打倒的角色,其实……却是伤痕累累”。
“我知道……我知道……”余易风有好多话堆在心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他和士弱语不也是这样吗,严诺又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过去,可是当我听到溪慕回来的时候,我甚至害怕面对衫!我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都会随着他的出现而消失的一干二净!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偷偷躲在衫的身后,看到她和溪慕依偎在一起!我不想成为衫生命里的过客,更不想被人取代我原有的位置!”
“诺,有时候太过想要得到,反而会失去的更多”。
“是吗”,严诺苦笑,“易风,你不知道的是,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只有失去,不会得到”。
世界,好像忽然停了下来。两人的心里都在这段对话里寻找着什么,直到听筒里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才一前一后的挂了电话。
严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现在,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