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因为缺乏想象力的滋润,常有着水分不足营养不良式的老气。杨露一边吃一边随口揶谕一句:“咱们在品味传统文化嘛,可以适当高调些。”
“松膏里面有文化?我咋不知道呢?奇闻,如何解读?”
“韶氏的韶,知道吗?当年孔圣人仅闻一闻,就三月不知肉味,如今咱们亲自食之,也是追仰先贤,不亦文化乎?”女主人公补充说。
“这不是代理校花吗?小生得见,三生有幸。”终于有一位男生认出了她,作个揖,大有演京剧的味道。
“美女吃美味,双绝啊,我们几时修来的眼福。”另一个男生附和着取谑。随即,男生们争先恐后故意之乎者也的冒酸搭讪,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拍照,想固定女生们的丑态。
这时,乐依杰注意到几个男生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捧着盒方便面,不声不响的一边吃着,嘴巴吃得鼓鼓的,一边瞧着她与他同伙的交锋,独个抿嘴偷笑,笑意中带着一股迷人的羞涩。熟悉的眼神和表情,随意而又清爽飘逸情态,总在哪里见过,这时,终于放中午学了,大规模的学生如同赶死队战士义无反顾地流涌向食堂,同室赵春雪和林蒙很快碰到了乐依杰,第一次在她们的校区碰到乐依杰,显然不能回避地要尽地主之谊,于是,几个溜队的女生杨露周湘蓉王小姗跟着接受了免费的午餐,大家将食堂打来的饭菜在林荫中一张石桌上码好,开始大吃大嚼,一边低声讨论着刚才的松膏后续问题,乐依杰问:“那几个男生是什么来路?”她本来只想问其中一个,但存在心理上障碍,于是来个大包围。
“他们?演艺班的,装腔作势,以自恋为已任,都以为自己明天就要在好来乌颁奖台上接受闪光灯的幅射。”林蒙说。
“明星的梦,鸭子的命。”赵春雪说。
“嗯,你就知道人家是鸭子啊,除非将来你想养?”杨露说。
“将来?将来于我如浮云。”赵春雪说。她究竟表达的什么意思,没人搞清楚。女生与女生一起的时候,偶尔话题是很开放的,有时会让不了解她们的男生初听之下,瞠目结舌,以为遇到了群女流氓,甚至担心会被她们主动调戏而惨遭失身,所幸者,她们都出于言而止于行。
此时,那个乐依杰眼熟的男生独个从不远处经过往食堂去,待他过去,乐依杰抓住机会问赵春雪:“此人是谁?也是演艺班的?”
“咋嘛?是演艺班的,代理校花岂有意乎?”林蒙问。
“有意,咋办?你能替我招来,充实后宫?”
“既然到了这里,本宫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可以的。”
“哀家也要一个。”同来的王小珊也爽快提出要求。林蒙摇摇头:“不成啊,人家男生们只喜欢处女;你,已经是“哀家”,死过一次男人了,怕不行了。”
大家一阵大笑。因为“哀家”一般是寡妇皇太后的自称,这群女“伪君子”口无遮拦,急不择言要瓜分美色,随意地称孤道寡。
“我不是地道的处女吗?”周湘蓉说。
“言下之意,除了你,我们几位都不是了?”赵春雪问。
“不是了,可以算是后现代意义上的处女吧,因为有的人精神上都已经是寡妇老寡妇了。”乐依杰说。又是一阵哄笑,笑得前俯后仰,不知不觉引来了远处一些人的眼光。
“刚才那位男生,清新脱俗,该不会是传说中校草蒋云涛吧?”杨露插话说。
“不是。”赵春雪说;“蒋校草是在演艺班的,但没在这儿。他不是这个格式。”
演艺班是美男美女汇萃之地,据说有不少校草级的男生,蒋校草之名,乐依杰听说,但没见过,很想打听,同来的王小珊也同样的想法,而且比她更急:“啥时招来,一饱眼福。”
“要知道,某些男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赵春雪忽然不知觉的提高声音,小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阐发各自的男人观,越说越忘情,忽略了言论环境并不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