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只过了五年。
五年可以让浪荡少年变得成熟懂事,五年可以让叛逆少女变得稳重温暖,五年可以让春暖花开变得荒草丛生,五年也可以使美好青春变得伤痕累累。
时间很短,短到认识雪子好像一眨眼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像快速行驶的火车一样哗啦啦地向前行驶;时光很长,长到认识雪子的时光好像一部漫长的小说一样,似乎要用一生才能把故事看完。
又是一年冬天,算算时间,雪子已经离开了五年。嘉乐漫步到华中附中,曾经那棵巨大的银杏树已经随着时间枯萎。树枝四仰八叉,有一丝萧瑟的味道。突然一阵寒风吹过,凉飕飕的。嘉乐叹了口气,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像看怪人一样把他看着,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嘉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无奈得耸了耸肩:“也难怪他们会把我当怪物。从牢里出来后,我都不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我都是成什么样儿了?”说完一屁股瘫做在操场上的梯子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大口大口得往嘴巴里使劲得灌,酒洒了一身,嘉乐指着清冷的有些发指的天空,嘻嘻哈哈地说着胡话:“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咯”
时而抱着酒罐呜呜大哭,时而与它对视,时而摸了摸它的头。突然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眼泪似水柱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流:“老天爷!你说当初为什么死的是雪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老天爷!你把雪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那么蠢,那么蠢。是不是所有的蠢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我母亲是这样,雪子也是这样”
“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嘉乐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操场上的学生看着失魂落魄的嘉乐,纷纷交头接耳。有的对他指手画脚,有的直接破口大骂“这哪来的疯子啊?”
酒精的催促下,嘉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片片的人群,他们似乎在对着嘉乐说:“雪子是个傻瓜,是个笨蛋。她该死!哈哈哈哈”
嘉乐一把抓起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孩:“你刚刚说什么?”
小孩被吓得声音发颤:“我,我没说什么”
嘉乐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放屁!你说雪子是傻,说他蠢!别以为我喝酒了什么都听不到。你再敢说雪子的坏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他作势要打小孩,孩子被一把推开,立马吓得哇哇大哭。
“是谁在学校的大吵大闹啊?”一阵悠长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打开了嘉乐记忆的阀门。
“校长!校长!就是他欺负小宝的!”同学们前拥后簇,似乎找到了靠山一样紧紧挨着校长站着。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欺负到我华中附师了!”说完转过头来。
居然是他,他还是没变。
一幅金丝眼镜下面带着阳光帅气的笑容,就算在学校也穿得松松垮垮的,没错,随性自由,很符合他的个性。天,嘉乐脑袋好晕,终于支持不住,重重得摔下来。
“天!是嘉乐?”校长扶了扶金丝眼镜,声音放大了些。
“校长校长,他是谁啊?”孩子们突然好事者一样叽叽喳喳地问校长。
校长顿了一下,突然蹲下身来,小声的说:“他——是我老朋友。小宝看在校长爸爸的面子上,不哭了,改天请你们全班吃冰淇淋。”
“那好吧,校长爸爸都这么说了,今天就原谅这个怪蜀黍了。”小宝嘟着嘴,唤着其他孩子离开了。
嘉乐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醒了啊?”程川倒给嘉乐一杯姜水。
“程川,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谁加我是校长呢?一口气就把那些熊孩子给打发走了。”程川笑道。
“哈哈,程川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对啊,雪子不是有句金牙嘛,人要永远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天真。”
“嗯。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