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租地卖地(1 / 3)

八条公路建成之后,饭店商店象雨后春笋般地在路两边兴建起来。路边动用的土地,跟以前建房造路时一样,属于租用,每亩每年680元,一年给一次。因为粮食涨价,大部分村民不愿出租,村委会不得不调高租金。后来不断增加,五年后增加到每亩每年1600元。土地租完之后,租金再也不增了,听说还要减少。土地到了人家手里,想给多少就是多少,其实已经收不回来了!

村里向农民租地每亩一千多块,可是卖给别人就不是这个价了。村镇干部研究之后,决定以每亩二十万的价格卖出。购买方除了支付买地费用,每年每平方米土地还得上交4元土地使用费,单这笔钱就足以支付租地费了!卖地的钱如何使用由村委镇委研究决定。

一亩地只卖二十万,而且是五十年年限,厂老板店老板们高兴坏了,大家纷纷上门找王小毛,要求购买土地。王小毛觉得二十万要低了,二十二万,二十四万信口开河。可是不管卖多少,合同上只写二十万。这个价是村委会和镇政府研究决定的,他也不好一个人拿。至于二十万以外,那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于是,化工厂来了,橡胶厂来了,缫丝厂也来了。厂房依河而建,污水全部排进跃进河,又从河里抽进长江。大烟囱里的浓烟直冲蓝天,如果有风的话则随风飘荡,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橡胶塑料死蚕蛹的味道。有人向环保部门举报,环保局领导立即赶到。一位副局长分别找厂领导谈话,对于工厂污染环境作出两条处理意见:一是接受罚款每年罚两万;二是关门停止生产!厂领导们纷纷表示接受罚款。橡胶厂厂长财大气粗,一下子交了十万罚款。副局长表示五年之内不会再找他。后来又有人向环保局举报,环保局表示已经罚过款了!对于村民来说,你罚款对我有什么用呢?你罚了他的款,我还是被污染啊!

这让我想起一则笑话:一位财主经过一所学校时,控制不住在教室门口大便。教书先生大怒,将财主扭送到县老爷那里。县老爷问财主愿打愿罚:愿打的话三十大板,愿罚的话五钱银子。财主说愿罚,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两银子。县官见钱眼开,根本就不想找钱。他让财主第二天再到学校门口大便一次,这一次也就不罚了!至于教书先生和学生是否高兴,县老爷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罚款。环保局跟他想法一样。

有工厂就有工人,有工人就要住房,于是开发商来了,他们先找镇政府再找土管所,但最终要找王小毛,由村委会向农民租用土地,租金仍是一千六一亩。住宅用地不同于工业用地,每亩地卖的是上百万!村委会跟农民办的是租地手续,跟开发商却是办的征用!补偿款自然进了干部腰包!经常看到网上有村民为征地补偿与开发商发生纠纷。杨庄村倒好,开发商影子也看不到!你的土地是租给村里的,开发商只认村干部说话!

不到五年,杨家庄的土地全部卖完,农民们大多搬迁到了安置房里。村干部们无事可干。王小毛特发奇想,他在长江与安全坝之间的淤泥地上又开辟了一块五十米宽一千米长的墓地,埋一个人收五千块钱。因为背山其实是大坝临水,风水极好,买的人居然很多。至于收费仍然由朱小红负责,她既抓生育也管殡葬,真的是生也要钱,死也要钱。

到了2015年,全面放开二胎政策。朱晓红的工作由计划生育立即转变为鼓励生育。杨庄村几百多户人家,现在全部住在安置房里,一年拿几千块钱土地租金,谁也不敢多要孩子。人家不想生,朱小红也没办法。

2015年十月,全县村干部换届选举,王小毛觉得杨庄村再也没有多大油水可捞;于是跟朱小红双双辞职,到县城开电影院去了。

王小毛辞职之后,李四江当上了村委书记,因为再也没有土地可卖,他只能在土地租金上做点文章。厂老板开发商购买土地之后,每年还要向沿江镇缴纳土地使用费,现在是每平方米4元。镇里将其中大部分用于支付土地租金,每亩1600元。事实上全村总面积要比每户合起来多!杨庄村临近长江,坑坑洼洼的地方很多,包产到户时都没有计算面积,现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