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江家三兄弟(2 / 3)

是爷们儿体格颇重,所以这招我只传了你。不过你须得记得,这招实战时委实没用,它胜在轻盈又失之轻盈,你看,本来就差这么一寸就可以将人的武功废了,但偏偏就是这么一寸,如果当真刺进去,‘银蛇三点’就变成‘一点’了。”

我当时十分不解:“那么当初创造这招式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时间多呢?堂主你说,倘使挑废了一个人,那也算是废了,这虽说是挑了三个,但敌人还在那里,半点用也没有啊。”

沈别绪思了片刻,缓缓说:“这招式仿佛和精神病时间多还没有太大关系吧……”他咳了一下,“……况且这招,好像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创的……”

黄衣小姑娘看到三兄弟进来的时候显得平淡极了,摸了两枚铜板扔到桌上,就准备出门,然而江家三兄弟显然有备而来的样子,三人同时立起,将整个客栈的出口分别看住了。江御阳把着门口,说:“阮盈袖,还想走吗?”

小姑娘阮盈袖扫了他们一眼,清凌凌抛下一把声音,“这架势,倒像当年你们围攻程大哥的时候,好一通以多欺少。”

我一听便开心,看来这小姑娘和他们是很不对盘的了,届时打起来我帮帮她倒是不坏。江御阳又道:“程厉偷我江家至宝,我们要回来自然不须讲江湖道义。”江御天剑指阮盈袖:“少废话,程厉究竟在哪里,说是不说?!”

阮盈袖突然“扑哧”一笑,说道:“你们这样,倒让我想起个人。”

看她虽面上镇定,但一双眼睛转着,我心中寻思这小姑娘大约一个人是打不过江家三兄弟的,是以说着闲话,找找江家兄弟的破绽好脱险,而江家兄弟如今这般有耐心不出手,大概也是为了那什么程厉的下落。不过我究竟是否出手帮她呢,还得盘算一番。

阮盈袖又吃了口面条,才说:“小时候邻居家有个极好脾性的哥哥,叫常莫远,也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仿佛觉得常莫远这名字有几分耳熟,思来想去只是想不起来,倒是江家三兄弟听了之后面现犹疑,带着点似乎有什么印象的疑惑,便只听阮盈袖又这么说下去:“……可是有一次在大街上,无端端被只狗追着咬,他阿爹为了护着他,把狗打个半死。谁知半夜,不知谁家的两位少爷领着人,先放迷药再放火,一把火将他们家烧了个干净。”

她提到火,我忽然清明起来。五年前常三去江南郡丰城办事,顺带把丰城府衙一把火烧了干净。那次堂主极生气,毕竟咱们势力还未起来,此刻和朝廷对决还没胜算——虽然事实证明五年之后我们还是没有胜算,但那天沈别绪还是发了好大脾气,隔着老远就听见他在屋里说:“莫远!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御阳神色骤变,眼神瞟到江御林亦是恍惚了一阵。只听阮盈袖又说:“所幸莫远哥哥那日恰巧在我家和我一同给阿婆熬药,躲过一劫。然而第二日报给官府,官府竟道天干物燥,莫远哥哥家是自己不慎,失火如此,也是活该。莫远哥哥还要再告,我阿婆把他拉住,告他官府如此偏袒,凶手必然大有来头,官府是不会追究的,况我们没有证据。”

“莫远哥哥就此离开了丰城,而我阿婆这才跟我细说,那日晚上,虽然不曾见到真人,但因她内力颇厚,那两人屋前屋后指令放火的声音略略大些,她一字不落地记下,那口音,她不会记错。阿婆武功虽高,但一生懦弱避世,且从不杀人,她虽然知道谁是主谋谁又是从犯,但她不会说,她也不会看莫远哥哥再去送死。江大少爷,”她回眸又看了看江御林,尽是轻蔑,“……江二少爷,时隔多年,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做的好事?!”

江御阳显然也愧疚得很,我猜当时他定然年少无知无法无天,和江御林为了只狗做了这样的事,然而一想也不大对,江家的眼界何时这么低了,一只狗而已,也值得半夜烧屋子么。我瞅着阮盈袖左手已经捏了个诀,右手按着腰间的笛子,晓得她要出手了,也不出声。果然还在江家三兄弟发愣之时,她忽地一个纵身点了江御阳腰间京门穴。江御阳虽受制,内力自是不弱,仍旧把她弹开三寸,但终于抵不住气血闭塞,只得立刻盘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