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信他这一番话的，柳眉一皱，“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不要逼着本宫用刑！”

那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不单单是因为清阳公主那摄人的气势，更是因为那‘用刑’二字。

男子心一横，抿着嘴没有答话。用就用吧，他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些不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人，上夹棍。本宫就不信他不说！”清阳公主的耐心对于这些人一向是很少，也懒得继续和他废话，直接道。

男子的手给夹上了，那声音怎一个撕心裂肺可以表达？听着让人忍不住捂耳闭眼。

饶是沈瑶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再看看其他人，早已经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而墨司楚依旧是坐在椅子上，这次他穿的还是紫色的衣服，只是颜色偏暗，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那一张脸仿佛是老天眷顾的一般，不论做出什么表情都是那么的美。

是的，美，沈瑶想用美来形容他。沈瑶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他穿上女装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恐怕天下间最美的女子也要自惭形秽。

不由得，这么看着他，沈瑶竟然看痴了，仿佛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墨司楚淡漠的一转头，正好撞上了沈瑶的目光，四目相对，沈瑶立刻转移视线。

她可是明白，如果正眼直视墨司楚而使他讨厌的人可是通通会被剜去双目的。

而在沈瑶错开目光之后，墨司楚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语，他有这么可怕么？

墨司楚发现，其他女子看他的时候眼眸中总是夹杂着一些毫不掩饰的火辣还有贪婪，似乎他就她们的囊中物一般。

只有她，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眼眸很干净，很澄澈。

突然间，墨司楚不大喜欢自己身上这件略带着阴鹜色彩的暗紫色长袍。或许，以后他可以试着穿白色的。

等沈瑶回过神的时候，那人已经停止了喊叫，双手皆是无法动弹，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到现在他依旧是没有说出幕后主使，饶是沈瑶对他也有一丝丝钦佩。

“说不说？”清阳公主问道。

那人强抬起头看着清阳公主，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决绝，又在许多人没有看见的角度上看了罗氏一眼。

而这一眼正好被沈瑶和墨司楚看的一清二楚。墨司楚有些玩味的看了看罗氏又看了看沈瑶。

然，沈瑶飞快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目光闪躲的罗氏，心下一紧，果然，果然是她干的……

而这一下，沈瑶就把刚刚与墨司楚对视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清阳立刻懂了他的意思，道：“快，阻止他，不能让他自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侍卫上前的时候男子已经快他们一步，死去了。

死不瞑目，不只是巧合还是怎的，男子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正好看向罗氏。

吓得罗氏脸色微微发白，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阿弥佗佛’。

见她这般神情，沈瑶心中已经有了八成把握，那次大火定是罗氏的手笔。

好，很好，罗氏，你我前世今生的账上又该添上一笔了……沈瑶目光微沉。

好看的凤眼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疼痛与黑暗，却依旧是那般清澈，或许是因为她心中还有那么一片没有被仇恨渲染的净土。

墨司楚看着这样的沈瑶，勾了勾唇角，在沈瑶身上，他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其实他们都是属于在黑暗中生存的人。

只是根据凌云阁的档案上来看，沈瑶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到底是发现了一些怎样隐秘的事情，可以让一个人发生这样的变化，可以拥有一双那样的眼睛。

他、很好奇，似乎这次在京城待这么时日也不是那般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