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它的嘴角滴落在我的脸上，鼻息间充斥着腐臭味，胃里一阵翻腾，却只能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被下一只手慢慢挪向身旁睡得正香的小如，扯了扯，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女鬼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了。

屏住呼吸，额头的汗混着女鬼的血大滴大滴滚到枕头上，女鬼已经朝我伸出那只可怖的手，半尺长的指甲已经陷入我脸上的肌肤里，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两眼死死盯着女鬼的脸，倏地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拿出外婆给的符纸就往女鬼脸上贴。

那女鬼似乎是痛极了，本就可怕的脸顿时扭曲在一起，脸上的脓包开始流出黄色的液体来，恶臭味越来越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熏过去了，卡在嗓子眼的声音总算喊了出来，“啊——”

“深深，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啪，小如慌忙摸索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惺忪睡眼还有些朦胧，“呀，你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快去洗洗。”

汗，不是血吗，伸手摸了摸，摊开一看，掌心满是晶莹的液体，下意识看了眼天花板，雪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知道，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枕头下面，外婆的符纸已经没有了。

在小如的陪同下，洗了个热水澡，紧绷的神经松了些，那个女鬼又不是她害死的，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要找上自己，难道就因为我有一双阴阳眼吗？

我害怕极了，第二天干脆让小如帮忙请了个假，匆匆收拾好东西去了医院。

外婆现在精神状态还不错，只是两条腿不能动了，我没有钱为外婆请专业看护，所以平日里外婆想出去散散心了，都只能等到我过去才行。

今日天气不错，我的心却阴沉沉的，满脑子都是那个女鬼的样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外婆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