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白笙一进公司,就被顾伽瀚拽进舞蹈室。
“顾伽瀚你还想做什么?”她挣开他的手,目光带着冰霜,她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你为什么没来公司!”顾伽瀚疾言怒色,将人困在墙角。
白笙沉默不语。
舞蹈室的空调似乎忘记关,她感到一丝寒冷,顺着胳膊一路攀爬,渗透到了心底。
顾伽瀚怒不可遏,阴柔的五官扭曲,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为什么不敢说话,你是不是又跟墨黎搞在一起了,你就那么缺钱吗!”
他以为她回心转意,多方打听才得了她的地址,像个傻子一样痴等了两天。
公司,家里。
都不见白笙的影子,他以为她出了事,满世界找她。没想到早上竟看见她从墨黎的车上下来,讽刺带着毒如鲠在喉。
彻骨的冷意在两人之间弥漫。
“缺,非常缺。”白笙掐着手心,忍着喉咙里甜腥的痛,平静的说:“五年,我没学历,没能力,你那个可人的女朋友满世界发布我的‘通缉令’,所有企业誰敢录用我就是与白家为敌,你这个大明星不会不知道吧?”
“我……”
顾伽瀚心头一震,似乎是被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嚇住,他竟会觉得心疼,想伸手捂住它们。
“我过去活的多么辉煌,这五年我就有多么凄惨,我被全世界唾弃的时候你在哪里,一夜成名,忙着应酬接戏。你是不是觉得阴霾过后生活忒美好喜乐,鸡汤喝多了吧你!”
指甲嵌入掌心,锥心的痛把她从回忆里打捞出来,把伤痕累累的疤赤裸扒开给他看。
他从未在危难时刻出现过,如今又凭什么大言不惭,口诛笔伐的高喊着救赎!
顾伽瀚,我们誰也不欠誰的。
“这是你自找的!”他红了眼,喘着粗气不肯承认眼前的女人,曾凄惨的艰难度日过。
白笙冷笑,调头离开。
顾伽瀚面部肌肉剧烈抖动着,冲着远去的人影咆哮:“白笙你欠我的!”
……
十月的阳光,舒适,温和,隐忍。
白笙晃着腿坐在秋千长椅上,看着墨家森森建筑,张牙舞爪的将她和白浔包围。
“小浔,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家里有妈妈,有……爸爸,还有小浔。”
男孩歪着脑袋,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嗓子里呼隆隆的一声,算是回应。
“你也想回家了?”白笙笑眯着眼睛,抚摸男孩的发顶。
白浔瞪着小鹿般的圆眼睛,四周望了一圈,软糯的出声:“爸……爸……”
白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刚才说话的男孩,激动道:“小浔?你刚才再说什么,你说爸爸,你刚才说爸爸!”
低着头的男孩点点头,随即自顾自爬上她的腿,枕着闭上眼睛睡起来。
他刚才说话了!
白笙不敢打扰他睡觉,心里激荡难抒,脑袋灵光一闪那双锐利的鹰眸浮现在眼前。
莫不是墨黎教白浔说话!
她耐着狂喜,迅速给墨黎发了条短信。
内容:『小浔会叫爸爸了!』
不出三秒,手机便传来叮咚声,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真的是他!”白笙抱着手机,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一字一句打上屏幕。
内容:〖是你教他的吗?〗
回复依旧只有一个字,嗯。
她正乐不可支的酝酿怎么道谢,墨黎的短信便又跳了出来,言简意赅:甜品,点单。
墨黎其实也不总是可恶。
……
酒吧。
顾伽瀚手中的酒杯被大力拍在吧台,紧接着醉醺醺的的呵斥在摔在吧台,拽过年轻调酒师的衣领,“酒满上!钱……都是你的!”
红钞从他指缝撒了满桌,调酒师连声允诺,业业矜矜抽回衣领。
周围不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