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新裤子就能化解一场危机,简莺自然是如蒙大赦,打了鸡血似的,拖着容知念一个劲儿往外冲。
幸好隔壁就是精品店,挑最贵的买,一定错不了!
念念则像个牵线木偶,呆呆地跟在她身后,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回来了,是认出了她,冲着她来的吗?
可是她的昕哥哥最是疼她爱她,又怎么会当众叫她下跪,给她难堪?
不,当初和爷爷被赶出灵堂的时候,厉吾昕就说过,和姓容的势不两立,他应该是恨毒了容家,恨透了她的吧。说不定这次回来,就是找她寻仇报复,好出了他心中的恶气。
年少时信誓旦旦的诺言音犹在耳。
挥着拳头为她赶走流氓,他的眼底被划出了长长的血口子,却一点也不疼似的,“念念,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绝不让人欺负你!”
是呀,曾经的单纯美好,让她一度以为,她会成为厉吾昕的妻子,和他生一群可爱的孩子,相知相守,白头到老,只可惜,突如其来的变故,终究让她的愿景成了黄粱美梦,一场空。
昕哥哥,为什么我们弄成了今天这样?
涣散的思绪被简莺的问询打断了,“这条怎么样,190的尺码合适吗?”简莺指着一条标价超过五位数的裤子问道。
“他只穿成衣定做的,这种穿不惯的。”念念淡淡出声,下一秒,简莺一声哀嚎,肝胆俱裂。
“啊,成衣定做?”哭丧着脸捶胸顿足,简莺一脸颓然,“我的个老天爷呀,就十分钟,我上哪儿给他弄成衣定做的来,剪裁都来不及,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天真地以为厉吾昕真的是一条裤子就可以打发的主,现在,简莺才明白,这不过是他挖的坑,只等着他们跳。就算在规定时间里买回去了,只怕也是各种挑剔,讨不到半点好吧。
简莺急得直跳脚,念念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跟我来。”
拉起简莺直奔旁边的弄堂,在一家小院落门前停下了脚步,“忠叔,您在家吗?”
门“吱呦”一声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人狐疑地打量着她。
“是我呀忠叔!”容知念摘下面具,老人大惊,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小姐!”
“忠叔,我赶时间,那年托你做的西服还在吗?”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取!”
千恩万谢从忠叔家离开,简莺拎着西服,还在云里雾里,“那个昕哥你认识?这是给他定做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啊?”
咬了咬唇,容知念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昔日的恋人,如今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的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时间不多了,赶紧回吧!”面对简莺的疑问,她只想避重就轻。
在酒吧门前顿住了脚,容知念重又把面具戴上。
自卑的心理作祟,容知念侥幸地希望,他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
就让他心里的容知念永远保留那个天真烂漫的样子吧,莫让现在的卑微低贱,荼毒了原本的清丽美好。
深吸一口气,盯着那凝了心血的西服,念念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期许来。
未来得及送出的求婚礼物,不知道他会喜欢吗,穿上合适吗?
是的,她原本打定了主意,二十岁生日那天,要向他求婚。
她亲自挑的面料,选的样式,又请容家的御用老裁缝亲手做的,只希望他穿着她精心准备的西服,挽着她的手,并肩同行,一起看世界。
只可惜,这礼物还未来得及送出,厉家一朝倾覆,厉吾昕带着仇恨远走他乡,了无音信,美好的愿景终成了遗憾。
现在,若是能光明正大地找个理由把这西服送给他,也算是了却了心头的一个念想吧!
“姑奶奶,你们可算回来了,裤子呢,麻溜地!”她们出去了多久,樊少就在门口侯了多久,唯恐惹得厉吾昕不高兴,再生事端。
愕然回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