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咔擦!”也不知是雷声、枪声还是撞击声,不等容知念反应过来,身子突然腾空,又重重落下,警车在空中转了个圈,冲出公路翻下了土坡。
脑壳被撞得生疼,耳膜里一阵鼓噪,嗡嗡作响。
这一撞,竟把车门撞开,容知念的小半个身子落在了外面。
“哗”,豆大的雨点从天空重重砸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这样结束吧!容知念,结束了你的生命,就可以了结所有的恩怨情仇,于大家,都是解脱。
放空身心不过两秒,冰冷的潮湿刺痛了她迷糊的神经。
爬出去,赶紧离开!
一闪而过的念头叫容知念愕然睁眼,抚上了温热的小腹。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宝宝在,她不能自私地叫无辜的生命跟着她陪葬。
对,爬出去,赶紧离开!
奋力前行,可刚刚爬出去不过十多米,“轰”,一声巨响划破天际,升腾起青黑的烟雾,连大地都被震得抖了抖。
“不!念念!”雨幕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容知念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重重地趴在了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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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的门被猛地撞开,助理柏青满头大汗,像是接了催命的令符,火急火燎半刻也不敢耽搁。
中间端坐的冷面公子愕然抬头对上柏青青白的脸,不悦地眯了眯眼,“慌什么,规矩呢?”
“这......哦!”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主子,柏青耷拉着脑袋,重又退了出去,轻轻敲了敲门。
“进。”冷漠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从容镇定,和柏青的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柏青心里暗怼,你就嘚瑟吧,看你这大尾巴狼还能装多久!
进了包间,恭恭敬敬负手而立,半天也没个声响。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有屁快放!”
咽了下口水,柏青咬咬牙,小心汇报,“判了三年,只是在送往监狱的路上,警车出了事故,翻下山坡,爆炸了。”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不知道主子听了这消息,是喜是怒,会作何感想。
不等柏青反应过来,身边一阵疾风刮过,包间的门瞬间打开又合上。定睛一看,沙发上哪还有主子的影子,这速度,堪比奥运冠军!
“你看仔细了?”傅锦程眉心蹙成了一团,恨不能夹死苍蝇。
“厉总吩咐的,我哪敢马虎!一路跟着的,绝对错不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特么的不会一口气说完,要急死个人呐!”闫仲恺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恶狠狠瞪着柏青。
深吸一口气,柏青如实禀告,“只是中途不知从哪儿杀出了一帮人,朝警车开枪,又连续撞击,警车才会出意外的。”
“什么?”闫仲凯跌坐了下来,和傅锦程面面相觑,“这么说,有人要对念念下手?”
“会是杀害狗仔的真凶吗?”
“车牌号记下了吗?”闫仲凯的娃娃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柏青舒了口气,多亏自己机灵,“查过了,是套牌。”
“你特么的刚才怎么不早说?”傅锦程气不打一处来。
柏青委屈地扁了扁嘴,“厉总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想说也来不及啊!”
“废物!走,追老大去!”
黑色的布加迪威航如同敏捷的猎豹,在暗黑的雨帘里疯狂疾驰。
而此刻,驾驶座上男人原本冷酷的心,早已被焦急煎得沸腾,恨不得坐了火箭直接飞到事发现场,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即便暴雨冲刷掩去了浓重的烟雾,那烧黑的车架依旧诉说着当时的触目惊心。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爆炸过后的焦糊味。黢黑的泥地上,闪亮的小水坑里隐约可见斑驳的殷红。
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穿雨衣戴白手套的警察不停地穿梭忙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