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首辅大人!是首辅大人的侍卫!”
杨轻寒闻声看去,那里果不其然站着一个侍卫。
慕容景看上去很怕这个首辅大人,即便只是一个侍卫,他也给了几分尊敬。
“首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侍卫面无表情道:“首辅大人说,景王殿下贵为皇子,万事不可在民间大呼小叫,有辱皇家颜面。”
唰——
现场百姓一时间脸色微妙。
刚刚慕容景还说杨轻寒言行有辱皇家颜面,现在反被首辅大人教训言行。
慕容景脸色巨变,几次张口都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能把气撒在手下身上说:“还愣着干什么!把本王的未婚妻带去见母后!”
杨轻寒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几个侍卫强行带进了皇宫。
人群散去,风渐起。
二楼角落的布帘起起落落。
这布帘后面,一个男人端坐。
他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缓缓端起了一杯茶。
茶杯呈褐色,衬得他手上肌肤异常白皙。
他手背上有几处明显的抓痕。
像是女人挠出来的。
身旁侍卫看见也装没看见,只是微微俯首说:“大人,景王带人进宫了。”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轻轻吹了口气。
杯中水面波澜,映出男人深色的眼睛。
他启唇,只说一句:“杨家嫡女?”
“有意思。”
-
“娘娘,请娘娘为轻寒做主!”
瑶华宫殿,杨轻寒匍匐跪地,先声夺人。
贵妃榻上,一个女人面容艳丽,气场华贵。
这就是慕容景的母后。
因为备受皇上恩宠,位居后宫宠妃之首的华妃。
早些年,华妃还未入宫时,曾是杨世臣的爱徒。
所以入宫以后,华妃对杨家颇有照顾。
甚至将杨轻寒许配给自己的儿子慕容景。
后来杨家败落,杨轻寒判入官院。
华妃明面上不能做什么,暗地里却没少安排慕容景照顾杨轻寒。
毕竟只要人还在,一切都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只是她没想到,慕容景根本不喜欢杨轻寒。
而是一心扑在了杨轻寒的妹妹杨轻宁身上。
如今见到杨轻寒狼狈至此,更是连忙从贵妃榻上惊坐而起。
她高声摒退左右,询问:“这是怎么了?”
杨轻寒只跪着,不说话。
华妃看向慕容景,语气不善道:“景儿,你说!”
慕容景迫不及待开口,“母妃,儿臣要退婚!”
“胡闹!”华妃气结,“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的话岂是儿戏?如今杨世臣已经不在了,景儿,你更该好好保护轻寒!”
慕容景无情道,“母妃,您恐怕还不知道,如今她已是不洁之身,儿臣真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竟是如此下流放荡的女子,在官院里对那些男人左右逢源,卖笑卖身,昨夜更是与乞丐做出不耻行为!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做我大梁景王的正妃?”
“什么?”华妃头疼的扶着木榻,气得胸口起伏,“本宫不是让你找人好好保护她,早日将她救出火坑吗?”
杨轻寒忽然想到什么,努力攒了个委屈的笑,跪在华妃身前,“娘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您看我这满身的伤痕,还有脸上的伤,都是因为我不愿意屈服所以被官院那些人打的。到现在,我还是清白之身,如果我遭受了玷污,我愿意立刻一死了之!”
华妃虽不信,但仍旧弯下腰同情的摸了摸她脸,“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慕容景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轻寒,“母妃,她骗您,她和乞丐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街上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华妃斜他一眼,怒道,“景儿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