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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煦呈出神的片刻,庭钺已经开门进屋了。
“以后多多关照了,钟医生。”
带着几分笑意的话渐渐被关上的门压散,钟煦呈垂了垂眸,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
虽然觉得很巧,但这段小插曲钟煦呈并没有放在心上。
于情,他并不觉得庭钺住对门对他来说有影响,毕竟被睡的是他,就算是寻仇,也该是他寻,而不是庭钺。
于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有大到能让一个年轻漂亮完全不缺伴侣的男人费钱费力折腾,这不科学。
不过近来钟煦呈还是有些烦恼的。
他和黎近一起生活了三年,很多习惯都刻进了骨子里,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做晚饭。
他总是习惯性做两个人的份,然后把其中一份放进冰箱,因为有时候黎近会加班,晚饭总是胡乱对付,然后半夜就会觉得饿想吃宵夜。
偏偏他还很嘴挑,不能随便煮个面填饱肚子,一定要吃热腾腾的米饭和汤。
钟煦呈虽然觉得麻烦,但也宠着,哪怕睡熟了被他吵醒起来热饭,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黎近因此还特别高兴,说他每次睡得很香被吵醒然后起来任劳任怨为他热宵夜是最爱他的表现。
钟煦呈对这样的说法有所保留,但小男友高兴,便随他去了。
连续做了三天两人份的晚饭后,钟煦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并不喜欢吃隔夜的食物,所以每次的份量都会拿捏得很好,刚刚吃完,不会有剩余。
但现在家里少了一个吃宵夜的人,这些多出来的饭菜就变得很累赘。
全部倒掉,未免过于浪费。
留着明天吃,他又做不到。
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钟煦呈对着满桌的菜陷入了沉思。
正苦恼着,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两下。
“钟医生,你在家吗?”
外头响起了庭钺的声音:“劳烦开个门,我想问你借个吹风机。”
钟煦呈思考的眉眼松了一瞬,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走廊灯声控灯应声亮起,照出了庭钺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棉质的灰色长裤,线条极其流畅漂亮的上半身光着,一只手抓着湿漉漉的长发,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湿润的热雾,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我刚刚洗完澡想吹头发,但是发现吹风机坏了,你这儿有吗?可不可以借给我?”
钟煦呈的视线在他码得整整齐齐尤带水珠的八块腹肌上扫过,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你下次来敲我的门之前,最好先穿戴整齐,我不习惯和衣衫不整的人说话。”
庭钺抓着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钟煦呈严肃漂亮的面容上,像是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抿起唇角笑了笑:“好,下次我一定穿好衣服再来找你。”
钟煦呈不再多言,把门打开了些让他进来。
回卧室拉开抽屉翻出吹风机,钟煦呈一边解着缠得有些乱的电线一边往外走:“你拿回去用吧,我有两个吹风机。”
庭钺抓着头发站在客厅的沙发边,视线正好可以看见饭厅里那一桌烧好的菜。
“我是不是打扰你吃饭了?”
眼前冷不丁出现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钟煦呈眼皮微抬,视线落在了庭钺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湿润纤长的睫毛。
像某种雀鸟的长尾,柔软而漆黑,看上去浓密又漂亮。
思绪凝滞了一秒,他故作平静地回答:“没有。”
“两副碗筷,”庭钺接过吹风机,尾调拉长,声音低哑地发问:“你今天又约了别人吗?”
钟煦呈怔了怔,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后,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我不是......”
“那种人”三个字在嗓子眼里转了转,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一直很诚实正直,但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