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周夜阑就看到了肖明远走进梦回楼。
肖明远一身橙色锦服束冠,相貌生的不差,只是一进门,纨绔气息便扑面而来。
据周夜阑所知,肖明远确实有一定才华,但做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却是靠父亲吏部尚书的关系。
“肖大人,快请进!”冯妈妈赶忙招呼道。
“冯妈妈,咱们又见面了,我可想死你了。”肖明远一脸笑意。
“肖大人是想绿荷了吧?都安排好了,快去吧,绿荷在房间里等大人呢。”
“辛苦了,辛苦了。”肖明远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冯妈妈。
不难看出,肖明远跟冯妈妈熟络得很。
周夜阑见肖明远上了三层楼,连忙随同闵怀诺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三楼比一、二两楼清静许多。
肖明远进了一个房间,周夜阑与闵怀守在房外,里面的动静听不太真切。
周夜阑此行的目的是大体上了解梦回楼,而不在肖明远。
夜渐深,周夜阑与闵怀在梦回楼附近找了一家小酒楼客房。
客房里两张床位,闵怀已早早歇下。周夜阑要来笔墨纸砚,默写《六韬》文章,以排遣连日里的烦闷。
不知不觉中,烛火已燃了一半,周夜阑也有些困意。
她转身瞧了一眼闵怀,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周夜阑一手拿笔,一手拿墨,悄悄来到闵怀床边。闵怀已经睡熟。
周夜阑将毛笔重新沾了墨,不一会儿,闵怀的脸变成了一只花猫脸。
周夜阑偷忍着不笑出声,把笔墨放回桌上,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床位……
第二天,闵怀起的颇早,打了个哈欠,一照铜镜,“啊!”的一声把自己吓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闵怀惊呼。
“发生了什么?”周夜阑睡眼惺忪地起身下床。
“哪里来的小花猫?”周夜阑看着闵怀好笑的模样忍住不笑。
“殿,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闵怀见过周夜阑正经的样子,也见过她偶尔不正经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帮你擦了。”周夜阑笑道。
许久之后,闵怀看着自己恢复清秀的脸庞已不再“难过”,问周夜阑道:“公子,你想到办法了吗?”
“嗯……可以试试……”周夜阑道。
迫近黄昏,绿荷才将自己一番梳妆打扮,便听见了敲门声。
绿荷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富家公模样的人。
“这位公子是?”绿荷疑惑地问。
“在下兰叶舟,兰花的兰,树叶的叶,舟车劳顿的舟。”周夜阑微微一笑。
面前的绿荷一身青色衣裙,粉脂施得很淡,容貌到是标致,眸含春水宛如清波,并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之姿,却偏把肖明远迷住了。
“公子好名字。”绿荷忍俊不禁道。
“听冯妈妈说,绿荷姑娘能用海螺吹奏不同的曲子?”周夜阑试问。
“嗯。”绿荷点点头。
“那,绿荷可有空,为在下吹奏一曲?”周夜阑礼貌地问道。
“可以,公子请进。”绿荷轻笑道。
绿荷请周夜阑入房,随手将门轻轻关上。
绿荷拿出海螺,一曲悠扬,吹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曲子。
一曲未罢,就听门外小厮敲门道:“绿荷姑娘,冯妈妈叫你。”
“好的,这就来。”绿荷扬声回道,放下海螺,“公子稍等,绿荷先失陪了。”
“无妨。”周夜阑笑了笑。
待绿荷离开,周夜阑起身,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趁无人,藏身于绿荷床榻之下。
等绿荷回房,只见桌上的银锭,却不见周夜阑身影。
绿荷只道周夜阑有事先离去了,没有多想。
夜幕降临,肖明远“如期而至”。
肖明远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