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常常失眠的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本想着对她负责,没想到第二日,除了房间里的凌乱和他脖颈间的红痕再也没有能证明那夜的证据了,就连朋友也说,或许是他记错了。
但今天,他终于找到了她。
所以,他勾唇,点头,“好!”
“……”这下换温雨棉懵了!
她原本是被逸寒气的发疯,想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气死逸寒,哪知道这男人比她还疯,居然真的答应了!
顾时修绕到副驾驶,优雅的打开车门,“棉棉,上车!”
温雨棉睁大眼……他叫她什么?
棉棉?
他进入角色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不管怎样,上了车就可以甩掉逸寒那尊阴魂不散的神,她毫不犹豫的迈步朝顾时修的身边走去。
“温雨棉!你疯了!”逸寒冲过去,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中,握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你疯了?你居然要和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结婚,你……”
他气到语塞,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被气炸。
“嫁给一头猪,也比嫁给你逸寒强一千亿倍!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有丈夫的人,拜托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谢谢!”温雨棉用力甩开他,头也不回的上了顾时修的车。
“……”顾时修帮温雨棉关好车门,瞥见逸寒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觉得他这头猪很无辜。
汽车开出停车场,将已经被怒气烧成火山的逸寒远远甩在身后。
刚刚脊背挺直,骄傲如女战士的温雨棉,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眼中燃烧的烈焰黯淡下去,颓然瘫软在椅背上。
两眼空茫的发了会儿呆,她忽然回过神,着急的说:“停车!”
顾时修缓缓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怎么了?”
“对不起,我家不住在这边,住在青云路,谢谢你帮我,我这就下车!”
“等一下……”
顾时修按下车门锁,温雨棉拧了几下车门没拧开,有些紧张,回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他该不是想劫财又劫色吧?
“我看起来很像打劫的吗?”顾时修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像强盗,感兴趣的挑挑眉。
温雨棉认真打量他,然后摇头,“不像!”
但人不可貌相,逸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将一颗心毫无保留的捧给了他,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家破人亡,唯一的亲人躺在病床上,无钱医治,随时都会离开!
逸寒就如同一种致命的病毒,每次想起他的名字,她就会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她方才松弛下去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手搭上车门把手,“谢谢你帮我,但我现在想下车,请帮我打开车门,谢谢。”
顾时修没帮她开门,只是看着她浅笑,“不是要找人结婚,帮你甩掉刚刚的那位吗?怎么变主意了?”
“对不起。”温雨棉回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刚刚我太冲动,现在后悔了,作为一个绅士,你不会勉强一个和你初次见面的女孩儿,做她不愿意做的决定吧?”
顾时修看了她一会儿,笑意在唇角扩散,“当然不会,但是,温小姐,你可要考虑清楚,下次那个花痴再这样对你纠缠不休,就不会刚好有我这样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救你了!”
回想刚刚一幕,温雨棉只觉得惊险。
她被逸寒刺激的失去理智,冲动转身,走向这个男人,如果他刚刚开口拒绝,她就丢死人了。
让她在逸寒面前丢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而刚刚这个男人的配合,无疑让逸寒气的不行,这样一想,她莫名愉悦,生出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逸寒不是心心念念要娶她吗?
好啊!
那她就把自己嫁给别的男人,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活活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