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拱手弯腰,却被张白子闪身扶住,只听张白子声音不似之前那般调笑,正色道“陛下乃天人,犯错也不可认错,否则何以称为九五之尊。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恒书心房,诧异望着张白子,没曾想方才没给这位宗师好脸色,对方却如此警示他。
恒书心中愧疚,半晌没敢看张白子,张白子却没也没多想,只觉小皇帝还需历练**,否则难堪大用。
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三人脚步心跳呼吸声再没旁的。
王二虎有些抓狂,不停揪着头发,眼神扫过四周,却是十分警惕,生怕下一刻便扑来只阴魂。
原本人影窜动的酒楼此时空无一人,张白子不知这阵法是依照什么建立,更不知道阵法运转是根据何原理。于是盘膝坐在道路正中,手捋着仙帝狗头,心中思绪飞转。
进城前应是毫无异常,但有些地方总觉有些奇怪…
无字碑孤坟,左右还书写阴魂归来兮,往来人间地狱字样。
可张白子几人并未靠近,若那孤坟却有问题,那应是看一眼便着了道。
至于富阳郡城门口来往客商,却有几人特别,好似行色匆匆,脸上虽有情绪,却犹如模子刻印一般,不见生动。
想来张白子一行人进入富阳郡时,此城早已被阵法笼罩。
至于为何会平白消失记忆,应是触发了阵法运行,该是什么呢?食物?动作?表情?还是情绪?
张白子思索间,天色渐暗,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却传来锣响,一人更夫打扮手持铜锣,每走十步便敲打一下,频率一慢三快,口中朗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张白子闻声抬头,身边只剩王二虎一人。
好似看懂张白子眼中那抹疑惑,王二虎不禁尴尬挠头,讪笑道“陛下说是乏了,早回了酒楼休息,小的担心大人有事安排,便在这里候着…
张白子轻叹,没曾想竟是枯坐半晌,如今天色已然黑了,那打更人嚷着天干物燥,应是到了三更半夜。
起身拍着**上尘土,转身欲走,却是猛地一愣,张白子转身望向打更人,吆喝勒令对方驻足。
“老丈慢些!
更夫木然转头,一双眼隐于暗中,许是见街上只有张白子王二虎二人,便缓步而来。
走近了,那更夫脸面这才瞧了个真切。三角眼鹰钩鼻,嘴角斜向上一道疤直到太阳穴,着实狰狞。
王二虎瞧的脸煞白,饶是张白子都觉这更夫好似地狱恶鬼,形象过于骇人。
那更夫却是好似看惯了这副见鬼模样咧着嘴大笑,一排牙焦黄,嘿嘿直乐。
“二位爷大半夜不睡跑大路中间,莫不是怕俺这更夫无趣跑来作伴?
张白子见过大风大浪,仅是瞬间稳定心神,笑道“若老丈不弃,在下愿陪老丈闲谈一二。
眼神示意王二虎这憨子回酒楼保护小皇帝,张白子便跟随更夫走入那黑暗迷雾之中…
夜晚雾气更大,更夫咧着嘴闲聊,说的却是天南海北八竿子打不着边。
张白子主动说要跟随,也不好拂了面子,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这更夫虽生的一副恶人面相,却表情自然,和富阳郡百姓面孔木讷不同,若非如此张白子也不会闲来无事跑来与更夫闲谈。
而且张白子左思右想,只觉破阵细节不足,不管是富阳郡或是北军,还有那神秘的平安道,他都知之甚少,想要破局,便必须了解对方布阵可能从何处切入。
“老丈在这富阳郡想来也有些年头了吧,不知最近发生了什么怪事?
聊了半晌,过了三条街,张白子这才将话题带回,防止更夫说的太过投入。
更夫撇着嘴从兜里掏出旱烟杆抽了口,不咸不淡吐了句小城小郡陈芝麻烂谷子,哪有什么怪事。
却是话刚出口,更夫混浊老眼闪烁起光亮,好似想到什么,拉着张白子便要与其分享。
想来平日也无人愿与这更夫闲谈,今夜偶遇张白子,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