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活人陪他一起吃,他还会更不好。
所以他在等席徵主动说话。
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强,没碰见席徵的话他这会儿肯定会把李梓铧喊起来,陪他吃饭。
最后一盘肉卷送上来,俩人一人一筷子涮到锅里。
凌晟扫了席徵一眼。
席徵应该是属于吃饭了就不说话的类型,对这种饭桌上的沉默习以为常,能看出家教很好,或者说家教森严。
饮料上来的时候席徵主动接过,给他倒了杯酸梅汤。
凌晟喝了一口,凉劲儿顺着喉咙一路冰到胃里,他刚想感慨一句“这酸梅汤冷冻室里拿出来的吧”,一抬头发现席徵低头默默喝着,脸上一点“好凉啊”的表情都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别傻逼,他紧紧闭上了嘴。
两个人在沉默里一边走向灭亡一边干灭亡前的最后一顿饭。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
店里的音乐好像看出他俩的绝境了,非常应景地放了首《煎熬》
最后凌晟先受不了了,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其实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他最不爱自己一个人待着,随便跟狐朋狗友窝哪都比一个人瘫着强,常年戴着耳机也只希望耳边有点动静,别安静下来。
这种饭桌上的沉默要不是席徵这张脸特别养眼下饭,他可能已经掀桌子走了。
他拿玻璃杯磕了磕桌子,瞅着席徵,说:“说话。”
席徵看向他:“你好呀。”
“靠,”凌晟扑哧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因为这一句话突然想笑,“你也好。能说点儿别的吗,咱俩吃断头饭呢?这么悲惨?。”
“我习惯了,不好意思。”席徵也跟着笑。
凌晟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席徵这么轻松地笑起来还真是……惊为天人的。
人真是对美好事物没一点儿抵抗力。
“刚说的加一条吧,”凌晟说,“谢谢和不好意思多没诚意,直接下跪吧。”
“嗯,也行,”席徵喝了口酸梅汤,眼底带笑地看着他,“你给我跪么,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凌晟竖了个中指,从锅里捞出几片肥牛,蘸了蘸酱,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然说:“昨天,你是故意去那儿的吧。那是个死胡同,你去哪儿都没必要经过。”
所以席徵是故意去混混出现率高的地方,为了碰见混混……揍一顿?
这也太伟光正了。
不是疑问句,席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笑着问:“什么啊?”
“别跟我装,”凌晟看了他一眼,吃掉肥牛,咽下去才说:“你在我这儿,没有秘密。”
都是一个山头的的大灰狼,跟他讲什么动物世界。
“哇哦,”席徵替他把饮料续上,满脸夸张的惊讶,“好可怕。”
“哎,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凌晟看着他,忽然兴致勃勃起来。
席徵这个人,和他身上的秘密,都让凌晟忍不住琢磨。
他自己都觉得他是没事干闲得慌。
谁让他突然碰见了席徵这个稀有品种,不仔细研究研究都对不起资源。
席徵低头喝水,笑了笑,不置可否。
凌晟懂了,心情不错地喝了口水,得寸进尺地说:“我一直想问,你信息素是什么。”
他指了指桌子,“你要是说了,这顿饭我请。”
他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因为信息素这个东西他想知道太容易了,随便压一下都能让对方露馅儿。
席徵是第一个让他压不住的。
想不好奇都难。
“不至于。”席徵摇头,唇角也弯着。
凌晟捞了勺碎成渣渣的土豆,没再问。
他确实比较惯着自己,但对方不想说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死缠烂打。
他讲道理。
凌晟正打算换个话题重新热场,空气里的火锅味忽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