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你痛失爱子,神思忧虑,恐无法议事,这丹药可助你凝神静气。先回府歇着吧。”
所有人都没料到梁帝会如此处置,一个个脸上满是不理解。
准许歇着......
这跟说“你回府好好思过,什么时候上朝,等我旨意。”有什么区别?
难道就是因为靖安侯指秦羽是杀叶峰的凶手吗?
信国公秦冬济身居枢密院副使,领尚书省置参知政事之职,乃当朝二品。
秦羽虽未去巡检司点卯,但圣上已同意秦冬济的请旨。
巡检使虽为六品,但那是天子的人!
秦羽还是许督知亲自从京兆衙门带入宫中的。
圣上......
他何时这般看重秦家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秦羽身上,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觉察到众人的目光,秦羽却没心思猜测他们的想法。
眼前这位帝王看似沉迷道法,言语温和,几句话却把靖安侯满腔怒火压住,还顺势敲打百官,灭了他们谈论此事的由头。
帝王心术,果然深不可测。
“许巍,送靖安侯回府吧。”
靖安侯脸上神情几经变化,愤怒到愕然,失望全涌了上来,随后垂下了眼睑,脸色一片灰白。
众人见状暗暗吞了口唾沫,回过神背上衣衫已经湿透。
“今儿个找你们来,是为了北越和谈的事。”
“有诗云‘云在青天水在瓶’,你们这些人就跟这诗里说的一样,有人是水,有人是云。是战是和,不过都是立场不同,做的事情也就不同,没有忠奸之分。”
“瀚海侯出身平民,却能扬我大梁国威。你们身为太学学子,是我大梁的未来,今天就跟朕的这些左膀右臂,一起论论这和谈的事。”
众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北越和谈,事关社稷。
官家怎么......怎么就让他们公然讨论呢?
秦羽闻声,心里却暗暗骂了句。
能站在朝堂上的,哪个不是老狐狸?
主战主和都有人支持,无论选哪一个,定然会被对立一方的大臣不喜。
更何况,帝王心思谁能猜得透?
这特么明显就是个坑!
要是说错,那不是断送他摆烂的前途吗?
一时间晨风殿前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见半晌无人出声,梁帝忽然看向苏问棠面前。
“太学之中,就属你学问最好。你来说说。”
“......”
苏问棠被突然点名,顿时浑身一僵。
这叫什么事啊!
可帝王一言,谁敢违逆?
他暗暗叹气,思索半晌硬着头皮施礼,“回禀圣上,学生,学生认为该和。”
“为何?”
话已出口断然没有回头路,苏问棠暗叹一口气,恭敬施礼。
“大梁多年征战,江南道又遭逢天灾,收成不过往年十之七八。国库空虚,若战无粮草,军饷,若再征战,怕,怕是难以取胜。再者,况赈灾也需要银两。”
“是以,是以学生认为,和谈利于百姓休养生息。但,但北越要我大梁雁北道之事,绝不能答应!”
说完这些话,苏问棠已浑身冷汗,头又垂低了几分。
“柳师兄说的不错,学生也是这样想的。”
没等梁帝出声,旁边的学子立时附和。
“北越铁蹄向来厉害,此次被瀚海侯赶至白海一带。他们能求和是好事,能不打就不打吧。”
“学生赞同。”
“......”
文武百官听他们这话,顿时面露嘲讽。
如此人云亦云,没有主见和理论,太学就养了这么一群废物吗?
殿前再次陷入沉寂,良久后梁帝声音缓缓,透着慈祥。
“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