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古建国在打扫地面,道:“树伢子,去叫俩丫头进来。”古松树将头探出门外,大声喊道:“丫头片子,菩萨请你们吃茶,快快过来。”古建国叱道:“菩萨面前讲话要正经,不要随便开玩笑。”古松树心想:菩萨心肠咋能跟小肚鸡肠相提并论?这菩萨要是真能听见,也不会跟我如此这般见识。
李晓红和杨诗雨嬉闹着从外面“飞”了进来,姐妹俩头上戴着用各色野花编织的环,甚是漂亮,古松树见李晓红手里还拿了一个,以为是给自己留的,喜道:“娘子,快给夫君戴上。”
“你少臭美,才不给你。”李晓红站在供台前凝望着神像,道:“菩萨干妈,我给你编了个花环,待会给你戴上,那该多漂亮啊。”
杨诗雨急道:“红姐,不是讲好的给爷爷么?”
李晓红笑道:“你懂咋哩,要求得菩萨保佑,就要送上礼物,我还有重要的心愿请干妈帮忙实现,爷爷男子汉大丈夫,要这姑娘家的东西做咋哩。”
古松树笑道:“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其一,既然你跟小雨有言在先将花环送给爷爷,再转送给菩萨,这叫出尔反尔;其次,为了达成心愿,违背诚信,送礼的动机不良,这叫贿赂;再次,众目睽睽之下,你若将花环给菩萨戴上,人赃俱获,菩萨上司晓得了,要被双规的,这叫贪污。从此石姑娘娘在仙界颜面无存,无处藏身,何其凄凉也,哪顾得上你的心愿。”
杨诗雨乐开了花,道:“哥讲得有理极了,红姐,慎重、慎重啊。”
李晓红见说不过兄妹俩,叱道:“闪一边去,懒得理你们。”
“你们闹够了吧!”古建国已清扫干净,点燃香烛,按序插好,摆好供品,准备妥当。大概是被孩子们刚才的谬论给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草蒲团,道:“闹够了就给我在这跪下。”仨人见祖父动怒,哪敢再吱声,乖乖的跪了下去,跟着老人家向“石姑娘娘”叩了三拜,古建国双手抱拳紧握,道:“刚才伢儿无知戏言,还望菩萨莫见怪,弟子前来朝拜,有事相求,求菩萨保佑我的孙子寻到他爹,平平安安,早日归家。”古建国松开了手,掉下两片像牛犊刚长的犄角形状的木块,这是占卜用的卦,檀木制成,长约八九厘米,宽约四厘米,分“阴卦”、“阳卦”、“宝卦”,“宝卦”为吉。爷孙几个瞪大了眼睛,只见这两片木卦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刚停下来的时候,三个伢子便兴奋地叫道:“是宝卦!”古建国亦是满脸喜容,忙道:“快跟菩萨叩头,多谢菩萨庇佑。”爷孙几个又向“石姑娘娘”叩了三拜,古建国道:“从今日起要吃三日斋,不然就不灵验,要是谁犯戒,菩萨会记着。”古松树心道:“既然石姑娘娘修成菩萨了,还可以吃擦菜炒腊肉这么美味的荤菜,自是不会在意我大口吃鱼肉的,一定是爷爷自作主张。”
叩完头,四人起身正待离开,李晓红忽然拉住古松树的手,道:“竹马,我们还要跪下。”也不等他回应,径自跪在中间的草蒲团上,然后抬头直愣愣地看着他,古松树吓了一跳,连忙也跪在她旁边,问道:“青梅,你咋啦?”李晓红“嘿嘿”一笑,道:“你别管这么多,只要照着我讲的再念一遍就行。”李晓红拾起卦,学着古建国的样子双手抱拳紧握,对“石姑娘娘”道:“菩萨在上,我古松树今生今世只爱李晓红一个人,”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古松树明白意思,立即跟着念了一遍,李晓红又道:“我古松树要是喜欢别的女人,就、、、就让菩萨罚去庙里做和尚,敲木鱼,念经,吃青菜。”说完,看着他坏坏地笑道:“你是我的,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古松树佯装生气道:“婆娘,你也太狠了吧,让我做和尚不寂寞死了。”李晓红不妥协,道:“这还算狠?刚才我犹豫一下就是把最狠的给去掉哩,你快照着说,不然我改口了。”
“好、好,依你就是。”其实,不管“青梅”说多狠,“竹马”心里都是一万个愿意。李晓红见他顺从,甜孜孜地笑道:“竹马,我也向菩萨发誓,李晓红这辈子只爱古松树一个人,要是喜欢别的男人,就让菩萨罚去庵堂做尼姑,敲木鱼,念经,吃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