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弄脏别人的马车。此时他正坐在一辆简朴的马车内,对着干粮狼吞虎咽,旁边一个丫鬟递过水囊,笑骂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宋青山吸了吸鼻涕,咕咚咕咚往喉咙灌水。
他正对面坐着一名妆容精致的少女,生的鹅蛋脸,樱桃小嘴,眉眼灵动,虽说衣着简朴,但头上的钗子和手腕上的镯子都不是便宜货,显然是懂得黄白不外露的富贵人家。少女是回娘家探亲,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差不多与宋青山一般大,但发髻高盘,显然是已为人妇。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无可厚非,女子十四岁嫁人也不是什么奇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谁也管不着。
但一个妇人,平日轻车简从回娘家,难免让人多想。但事实上,少女在夫家处境确实不太好,不说被那正房夫人压的死死的,婆婆每日也不给她好脸色看,最重要的是,她夫君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家里仆役都使唤不动,她这个妾室形同虚设。当少女听说夫君要将她送人用以媚上,她才惊觉那个家早就容不得她了。她只能回娘家,能拖多久是多久。
丫鬟心里叹气,小姐的命真苦。
少女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宋青山。”
“小女子杨氏。宋公子这是要去哪?”
“家里死人了,我投奔亲戚。”
“哦……宋公子节哀顺变。”
杨氏一口一个宋公子,把宋青山叫的浑身不自在。这时马车帘子被掀开,外面的车夫骂骂咧咧道:“那个小泥崽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赶快让他走!莫脏了我的车!”
“快了快了。”
马夫放下帘子,车内可以清楚的听见外面马夫不堪入耳的骂声。
杨氏歉意一笑:“宋公子莫怪,陈叔他不是有意的。他当了一辈子马夫,委实太过宝贝这辆马车……”
宋青山连连摆手:“不打紧,反正我就快到了,不差这几步路的。”
旁边的丫鬟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宝贝马车,不就是看小姐心善好欺负,蹬鼻子上脸作威作福,变着法子甩脸色,这种恶仆就该乱棍打死!”
“不要乱说!”
“凭什么嘛!”丫鬟涨红了脸,嘟嘴不服气道,“我又没有说错!”
马车猛然顿住,外面传来炸雷般的骂声:“狗**,老子可听见你编排老子了啊!”车帘被掀开,马夫探进来半边身子,指着丫鬟的鼻子骂道:“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丫鬟被吓到了,躲在自家小姐身后,委屈的嘀咕道:“我又没有说错……”
马夫脸色狰狞,带着一丝兴奋,一把粗暴的推开杨氏,扯住丫鬟的头发就往车外拖。杨氏怒极,拉住丫鬟,用力的在马夫脸上甩了一耳光,“陈福!你好大的胆子!”
被直呼为陈福的中老年人怒极反笑,“这就大胆子了?告诉你,老子不干了!给陆家累死累活做了半辈子事,才挣了一个马车,同样是仆人,一个小丫头片子过得都比老子好,现在还在老子的车里骂老子!嘿嘿,实话告诉你们,这次出来我就没打算回去过,这荒山野岭的……干脆把小丫头片子卖了,大的就带回老家当婆娘,天高任鸟飞……啧,你什么表情?”
杨氏又惊又惧,脸色惨白,“陈福!你……你禽兽不如!”
陈福狞笑一声,正要扑上去,突然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半个身子被踹出马车。不等他回过神,宋青山扑过去一顿好打。陈福大怒,一脚蹬开宋青山,反而将其压在身下,挥舞着拳头就向他脑袋上砸去。宋青山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的伤口开裂,不停的淌血,看上去极其狰狞骇人。陈福如同一条疯狗,打起来毫不留情,打断了宋青山的肋骨,又踩断了他的手骨头,卡着他的脖子连扇了十几个耳光才气喘吁吁的停歇。
宋青山如同一摊烂泥,倒在车厢角落里。
杨氏早就吓傻了,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此时连哭泣都忘了,只剩下满心的害怕。
宋青山视线模糊,眼珠里浸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