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钓上来一条。”
肖广才高兴地说道:“这下子我放心了。这么大的鱼炖的汤肯定特别香,有它支撑着,我们的特色菜就成功了一大半。反正上面给拨款,鱼钱场里按市场价付给你。”
周胜利道:“别人交到场里的食材场里付钱,我是场领导,到场的水库里捞鱼再卖给场里,让职工怎么看我?一分钱不能要。不过这部分钱得收,计入场里的收入。”
肖广才退了一步说:“钓鱼得有工具,有饵料,需要什么你安排,我们准备。”
周胜利当即给他开出了需要的东西的数量和规格——他上次十个钓钩才钓上两条鲇鱼,这次至少钓到十条鲇鱼,至少要三十个钓钩及相应的钢丝线和木桩,还要猪肝作钓饵。
开完需要准备的工具及饵料,他对肖广才说:“你提醒我,过了中秋节再去钓,钓早了放在池子里都放瘦了。我感觉我水池里的这个就放瘦了,到时候把这条先用上,我再钓一条补上。”
华夏农谚说,七月十五(农历)定旱涝,八月十五定收成。进入阳历的九月份,农作物生产上一切基本成为定局,场部的人从上到下,把筹备重阳节的老干部活动放在了首位。
周胜利从场食堂拿来两付猪肝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臭着,准备下钩。
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镇党委郑书记的电话。
“老弟呀,迎接省里活动的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郑书记最近几次给他打电话都是称呼老弟。
“我们就是出个场地,主要工作还是在县里和镇里。”
周胜利明知镇里这次没有承担任务,但也还是把镇里放在前面。
郑书记好像对这位活动很关心,“重阳节眼看就要到了,我总感觉着心里没有底,老弟下午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的话,来把活动筹备情况汇报汇报?”
他虽然语气上很客气,但用词上使用了“汇报”,依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个郑书记也学着上面的大官那样摆谱装b,可惜他连最基本的工作程序都还没有弄明白:重阳节的活动是从省、市、县一级级贯彻下来的,县里没有经过镇里直接联系了农场。
虽然组织委员李建中也一同去了农场,但也只是负责给县里的领导带路,从始至终县里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周胜利积多年来与各种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越是无能的官员越摆谱,想用外表的架式掩盖自己无能的实质。
他没有计较郑书记的话,让小贺开着场里的车拉着他去了镇里。
镇党委办公室门前停着一辆印有“检察”二字的轿车,车牌号是东蒙省临蒙市的。
临蒙是周胜利的老家,也是他最早工作的地方,见到了临蒙的车号,他心里就有一种亲切感。
镇里的秘书看到周胜利往郑书记办公室走,抢在前面拦住了他:“周书记停步,郑书记来了一个临蒙那边的老同学,两人正在屋里叙旧,您等一会吧。”
周胜利坐在了办公室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对秘书说道:“接到郑书记的电话,我把农场那边的工作往后推了推过来了,谈完事我还急着回去,麻烦你帮我给郑书记递个话,就说我来了。”
秘书说:“郑书记的这个老同学是他在临蒙市党校科级干部班的同学,出发回来路过这里,专门停下来找郑书记的,事情很重要,领导之间谈工作,咱们最好不要打扰。”
周胜利说:“党校的老同学相见,对方又是外省检察部门的,见面就是叙旧,没有重要事情。”
秘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为他通报。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秘书接了一个电话,对周胜利说:“郑书记留客人吃饭,你明天再来吧。”
周胜利说道:“是郑书记打电话要我来的,我来了他又有事。你转告他,明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事情。”
他起身往外走,秘书在身后说道:“越是知识分子越不懂礼貌,领导的事情重要还是你的事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