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属实会圆场。”祝引楼口快,平时与赫连针锋相对习惯了,说话多少带点反讽意味,“抱歉。”
“无碍。”柳岸觉得有些奇怪,“我与雨司大人明明是第二次见面,为何总觉得大人对我格外防备。”
这话戳得,祝引楼也不避讳,“因人而异吧。”
“哦?”柳岸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我与他人有何不同?”
“倒也没有。”祝引楼想看对方一眼,但还是控制住了,“只是觉得白主待我……”
“如何?”
祝引楼终于看了对方一眼,“不算一般。”
这话让柳岸也愣了一下,“……,我未曾为雨司大人付过任何心力,不知大人何出此意。”
“如你一般,我不过觉得白主待我,也如我待你一般,太客气了。”祝引楼这话算是掏心窝的。
柳岸认真思考了一下,语气也正经了起来:“我本无意,但也不知为何,冥冥中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让我对雨司大人产生了一些……兴趣?”
“那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吧。”祝引楼感觉这话怎么有点调戏的意味。
“话粗了。”柳岸也稍有尴尬,“只是觉得,和雨司大人相识一场,很是高兴。”
祝引楼却觉得对方话是诚心的,但也找不到对方的用意何在,“白主抬爱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安排的住宿处,做了简单的别礼后,两人就各自回房去了。
……
次日,宋完青和祝引楼早早就离开了。
“这么赶?”柳岸问笛九。
笛九还有些宿醉在身,脖子上的蛇鳞若隐若现,“啊,是,毕竟公务在身。”
柳岸思索了什么,不久后也告别了笛九离开了葬月潭。
回到了谣冢后,柳岸一连三天都有些茶饭不思,总想着自己是不是真在哪见过祝引楼,但是记不起来了。
一红角蜘蛛看出了柳岸的烦恼,便问了几句,柳岸觉得心中苦闷,便问起:“这三界之内,可有什么助人回忆起忘却之事的法宝?”
红角蜘蛛端茶的四只手夸张的扫了扫头,“小的倒是听过一物。”
“说来听听。”
“听说那天界上方,位正东南有座名为天经阁的星宫,里边有块水镜,据说可以看到忘事之人所忘却的过去。”
柳岸身子坐正,“当真?”
“小的也只是听说,也没有真的去过天界啊……”红角蜘蛛嘿嘿一笑。
“也是。”柳岸觉得这种事也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
……
刚刚入暑,每日午后祝引楼就觉得困得不行,正准备到竹席上睡一觉,突来的敲门声让他有些心烦。
雨霖铃门前冷清,一般没什么人会来,祝引楼想着不会是赫连来了吧。
然而站在院门外的,不是赫连,而是纣王天子星,元决。
两人称得上素昧平生,除了朝会上打过照面,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元决做了个礼,“打扰了,雨司大人。”
“将军光临寒舍,意欲何为。”祝引楼对半个天界都没什么好脸色,也没有表面客气的奉承习惯,就算是天界数一数二的战神,他也不所为动。
元决指了指身后的一辆马车,“在下刚刚从极地修行回来,许多仙君托我带些消暑用的砂冰,刚好路过此地,不知雨司大人是否需要。”
雨霖铃四面临水,终年低温,祝引楼只觉得对方是否有些单纯了,“多谢将军好意了,不过……”
“这砂冰是千年积山上取下来的,不是凡冰那般易化,取几块放置床馆中,有消暑大用。”元决身上还穿着甲胄,仿佛刚刚从战场上回来,可一脸的真诚样又不像一个威武的战神。
祝引楼不想打太多交道,只能敷衍了事,“那多谢将军了,我拿些用吧。”
“好。”元决笑了笑,热情地抱了一大袋透着寒气的干砂冰过来,“我替仙君送入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