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哑“我就去看一下...”
短促的忙音在耳边响起,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孟时泽甚至感觉,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清醒。
他还是不能,一直以来不能去找钦玥,甚至现在都不能,他被彻底剥夺了去找他的权利。
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恨。
他更恨自己没能力,恨自己不能毫无顾忌的去找他,恨自己像个被仔细摆放的玩偶,终究离不开被划定的范围。
用力在手掌心扣出了血痕,面容清冷矜贵的男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悲伤也是浅浅淡淡的,他用尽力气按了电话,“我听你的话。”无力至极的一直退后像是落败的将军只能割地赔款。
还有不少人在候机,孟时泽把手串掩了起来,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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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接到伤者立马送到手术室,虞钦玥坐在外面恨自己听力怎么这么好?什么都听见了。
“伤者失血太多,去血室调血!”
“情况非常危险,血压还在往下掉!”
“心率失常,快电击除颤!”
滴滴滴--
虞钦玥在外候着,他才知道,原来手术室里那个人根本没有亲人,紧急联系人都没有,多么可怜啊。
罕见的孩子似的哼出一声哭音,狠心咒骂着,“你死了我也不会感谢你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滑过饱满的苹果肌,最后流入深色的衣服里。
漫长的手术持续了很久...
虞钦玥一开始还坐着,后来站起来不自觉的就在附近走,来来回回,好像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焦灼感,他太怕了,医院,一直都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他不想在这里再送走任何人了,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来讲...
终于,刺眼得鲜红色灭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The patient is out of danger,but needs to be observed in the sterile ward.”[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仍然需要在无菌病房观察。]
虞钦玥只能止不住的鞠躬感谢,医生摆摆手带着协助医生和护士走了。
虞钦玥才脱力的瘫坐在地上,丝毫没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眼底里的疲惫害怕一点也挡不住。
无力感袭上心头,把头发扎了起来,用力去拧手背,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事的,他活着,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