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流完全不知县官们所想,他和张师傅回去时,累得要死。
两个人都是轻伤,跟同样轻伤的庄稼汉把重伤的人送到了医馆,直到确认没事,慕清流帮大家伙付了医药费,他们才都往回走。
路上,张师傅忍不住对慕清流道:“慕小哥,你说那大官是个什么官儿?有那么多军爷护着,知县他们也都捧着?”
“不知道,咱们可不要跟人议论这些,免得惹上麻烦。”慕清流还是十分小心。
“慕小哥说的对。”张师傅拍了拍胸口的银子,“已经够好了。”
两人卸了货,慕清流付了用车用人的银钱,又多给张师傅一些,说是压惊,张师傅谢过后赶车回去了。
吴妈妈看着受伤又累极的慕清流,心疼得眼泪掉了下来:“少爷,您这是遇着什么事了?”
慕清流实在没力气安慰吴妈妈,只沙哑着嗓子说了声:“我饿了……”
吴妈妈赶忙去热了饭菜端过来,又让奶娘烧了热水,给送过来。
奶娘春芽看着慕清流的惨样也是有些震惊。
昨日一早,她知道家主出去了,没想到回来竟是这个样子?一身月白的长袍,划破不少,胳膊处还沾了血迹,脸上的土、汗、血,混在一起,实在是狼狈不堪。
春芽小心地把盆放下,又递给慕清流一条布巾。
往常她不敢如此,只因她容貌艳丽,惹了不少人的眼。
来到慕家,她才有了丝安全感。
这慕家家主和吴妈妈,似乎对人的外貌没什么特别感觉,只要认真干活,他们就以诚相待。
慕清流谢过奶娘,就开始风卷残云。这大口吃饭的样子毫无斯文可言,吴妈妈却再次淌泪。她害怕慕清流看见,忙用帕子将眼泪悄悄拭去。
这样的少爷很好,吴妈妈又笑了。
这样的笑泪也发生在落星村。
村里的汉子们回来,家里人哭喊垂泪的不少,村民们围着看了不少时间,最初的那点羡慕都化成了同情。
赚个五钱银子险些要把命搭进去,这医药费能填下这窟窿吗?
大家能帮把手就帮把手,接着就回去继续农作。
李嫂子日常刚强,可看到夫君重伤在床,也不禁哭得眼眶通红:“早知就不让你去了,你这将养身体还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呀……”
张大山重伤只能平躺,他脸上有些焦急。他跟女儿都是含蓄的性子,平时家里都靠着妻子操持,实在不忍看到贤惠的妻子哭得如此伤心:“别难过了,我们家能过。”
他去拉李嫂子的手,贴向自己胸口,李嫂子看看女儿,脸有些烫。可当家的身体都这样了,她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也是当家的跟自己感情好。
可当触摸到夫君胸膛时,李嫂子眼睛瞪得老圆,她赶忙让女儿去关门。
“这是……”
“这是我们得的赏钱,你拿出来。”张大山笑得咧开了嘴。
李嫂子从他胸口处掏出个布包,颠了颠,这起码得五十两,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张大山把这次的事情讲了,李嫂子和女儿都十分惊奇。
“本想着这次不死也残,没想到大家伙都没伤到要害,慕公子还给咱们付了医药钱和用工钱。他发现的那个大官,还给每人发了五十两赏钱。”
“这慕公子真是个福星。”李嫂子感叹。
一家互相看看,都轻声笑起来。
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八家。
大家回来前,都约定了以后低调行事,勤朴的日子继续过,钱财要用在以后的重要事上。
至于张席,回来时,几人已经跟他家人交代,他是劫匪,还带着落霞村的两个,已经被官爷抓了。
想来他家人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也没闹出什么来。只是这家人的名声,在村里就臭了。
慕清流休息了两天,就去送货了。
现在他跟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