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撞她,所谓背人命一事便就不存在了。”
“你清楚有什么用?要徐家人清楚,要我爹清楚!”
孟逾捏紧了拳头,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把你表嫂带到徐大将军面前去说清楚,我是被诬陷的,我没撞她,给我个清白。”
“不行。”
“为什么?”
“表嫂才失了孩子,受不了这些刺激,她这样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他妈什么原因啊?”容楚暴躁,“合着我就该受这冤枉?你不知道徐家世代都是杀在战场上的?他徐嘉见我还不拿他那大屠刀宰了我?我爹又是什么个脾气?我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我知道。”孟逾依旧语气淡漠,“不过这事重大,便就这样说破了去,表嫂落不得个好下场,所以,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你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了?”容楚气得不行。
“我没有。”孟逾道。
“这还没有?那是不是非要徐嘉把刀架我脖子上才算?”
孟逾抬眸无言应话。
他眸光浅淡,却深蕴盈盈秋水。
不知为何,容楚竟有一股心虚之感。
他避开这目光,心里闷闷的,转念便突然意识到,当年的自己不也是最爱袖手旁观的吗?哪怕孟逾压低了姿态把那从不肯放下的高傲与与生俱来要强的自尊都踩在脚底求到容楚面前,他也毫不上心。
甚至是观戏姿态想看看堂堂帝王会如何收场。
这是一场赌注,要的是下注时信心满满的一时爽乐,观的是场面上来回迂转的局势走向,赌的,却是别人的人生。
真就是人心如此。
原来命运被攥在别人手里是这么个心情。
容楚便是在这一瞬间平复了下来。他道:“若提城百姓皆知徐柳夫妻伉俪情深,徐大将军更是对徐柳氏爱护有加,这事是有蹊跷隐瞒,但以徐大将军爱妻至深的性子,必然不会苛责于她,只要事情说开,一切都还能如始有终。”
再是结果不济,也不该与上辈子一样,整个徐家落得个人死灯灭的结果。
原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孟逾也该听懂自己的意思,容楚已然心累得不行,只期待着。
可孟逾就像是自动过滤般,也不给个反应,依旧只是看了容楚两眼,再绕过他。
走了。
“……”
容楚挠了挠头,一时不知所措。
那边孟逾衣物整装好便是不疾不徐走出了碧泓院,可还真是任由他嘴皮子说破都留不住……
这会儿可就留容楚一个人了,静谧之中,人也沉了下来。
行吧,走了也好,反正容楚也不愿和他多有交集。
难不成是上辈子的教训还不够吗?
孟逾这人多奸啊,这一遭看下来,他显然是偏袒那柳之微的,若是让他去说,只要他想,还能给容楚的罪名颠倒出别的花样儿来。
容楚移着脚步向外去,啐了两口,心里只道,既然这家伙不愿意去徐嘉面前替他说清楚,他容楚大爷便自己去!
唉,真就这一天天的什么事儿啊……
容楚行到泉岸边,弯腰去捡拾起自己的衣物,他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污渍,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拿于手上凑近脸去轻嗅了两下。
呕呕呕呕呕呕。
真就是那巡夜的说的什么猪屎成精了。
这可怎么办,穿这身去找徐大将军,是不是就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是翻墙进来的还在猪圈里摔了一跟头。
容楚苦恼到抓耳挠腮。
只得去那更衣间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备用的衣物了。
容楚决定好,便就把自己的这几件捆成了球,只提着系带拉出距离一处都不愿多碰。
这边刚走进间屋,容楚便又撞上人了。
还是孟逾。
不知是没走还是又折回来等在这间屋里的,人依旧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