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寺内外守卫森严,赵静姝被一群禁军押着进了寺庙。
她为了引开追兵,一路马不停蹄,已有两个晚上没有合过眼了,如今失手被擒,满脸尘土,发髻凌乱,模样十分憔悴。
禁军押着她往寺庙最深处的院落走去,一踏入院落,她就看见德妃和淑妃蜷缩在一间屋子里,姐妹两人偷偷地从窗户里瞧她。
她们看她的眼神既困惑又夹杂些许震惊,也许没有人能明白,她已然是皇后了,并且宠冠后宫,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心一意的想要逃跑。
她被押入了一间厢房,那是她逃跑之前住的厢房,她进屋时,她的夫君,魏国最至高无上的帝王项辰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喝茶,见了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那些侍女全都出去。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项辰放下手中的书和茶杯,站起身并且拿出帕子擦拭她脸上的尘土。
赵静姝没有抗拒,由着他擦拭自己的脸,眼睛只盯着他胸口上的云纹刺绣。
“去了哪里?”项辰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赵静姝没有说话,也不知该如何回话,木然地站着。
“去了哪里?”项辰又问,语气依然温柔,但却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威严和不可抗拒,那是多年来身为帝王的居高临下。
赵静姝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她抬头,终于鼓起勇气看他:“寺里太无聊了,随便出去走了走。”
啪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赵静姝的脸上,项辰是用了力气的,并且这一巴掌毫无征兆,赵静姝冷不防地就被打倒在地。
“贱人!!!”
这是项辰第一次用如此粗鄙的话去辱骂她,她还未来得及擦去唇角的血迹,项辰忽然蹲下身,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赵静姝一惊,手上凝聚真气,一掌击出,项辰未料到她会反抗,连忙往后仰去,但两人离的实在太近了,项辰的肩头还是受了伤。
赵静姝跃起,顾不得衣衫褴褛,一招招的向项辰击去,她知道自己武功不如项辰,但她已然绝望,如今只想求一个痛快!
果然,两人打斗了没有多久,她便被擒住,项辰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只要他微一运力,她便立时气绝而亡。
赵静姝闭上了眼睛,等着项辰将她掐死,项辰却怒问:“司徒翊在哪里?”
“不知道!”
项辰冷笑:“他就这样把你给抛下了?”
赵静姝闭着眼睛,不再理他,一副你要杀就杀的模样。
项辰却笑了,笑得十分凄凉:“这两天你不在,我一个人坐在这厅堂之上,细细想了一下,我突然发现你这样屡次三番的逃走,一次又一次的言而无信,其实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太好了,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你与别的男人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了你,还在你面前做小伏低,世事都由着你,以至于你如今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
赵静姝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两天我一路逃亡,其实我也想了很多,我越想越觉得我这一生的悲剧,我今生所有的痛苦全都是拜你所赐,我全心全意爱着你的时候,你全然不懂珍惜,你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了我的心,如今我不爱你了,你却苦苦痴缠,把我像鸟儿一样的圈养在宫中,你可知每一次,我与你行完房事我都想吐,你可知你每一次的触碰都让我作呕,你...”
项辰扣着她脖子的手微一用力,赵静姝一下子便说不出话来了,她如今连喘气都难,一张脸已经憋的通红,但是她却十分坦然,闭着眼睛,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项辰终究还是松了手,他看着赵静姝,恨恨地道:“赵萧此时已然深入梁国腹地,你说若是我此时断了赵萧的粮饷,他会怎么样?”
赵静姝冷漠地道:“不知道,也与我无关,他用我来换取十五万兵马,我与他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兄妹之情可言了,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项辰一怔,又道:“赵萧已然拖住了梁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