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想练,那便——”
话音未落,只听得清脆一声,裴钰长剑出鞘,剑尖裹挟着劲风直逼向许即墨面前。他这一下出其不意,双方距离又近,饶是以许即墨的反应力也只险险避过,剑刃擦着鬓角斜插过去。
虞淮安下意识地呼吸一窒。方才若不是许即墨躲闪及时,这一剑没准会直取他性命。刀剑无眼,再怎么说演武场上这样也是过分了。许即墨显然也被这偷袭一般的卑劣行径激怒了。要知道,方才那一下自己若是没躲过,不管是重伤或者干脆死了,裴钰也不会受多大处罚,顶多做做样子拿出点城池财宝安抚南魏;而若是自己伤了裴钰,那恐怕便不是一句“误伤”能解释过去的了。
这场“友好切磋”从一开始就不公平,更别说裴钰出剑的那一刻,他手上连把武器都没有。许即墨暗骂一声身形暴退,从架上随手取下一柄剑,正面迎上对方的攻势。他的打法霸道狠戾,只一击便震得裴钰虎口发麻,剑差点掉出手。裴钰本没将他当回事,这下也不敢再掉以轻心,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
见太子竟与许即墨打起来,周遭比剑的少年们也不比了,纷纷凑过来看热闹。虞淮安浑然不觉,盯着战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本担心裴钰伤到许即墨,不料一番刀光剑影下来,裴钰不但没讨到便宜,衣服上反而被划开好几道。再观许即墨,不但完好无损,进退间还透着几分游刃有余的清闲。
“你......”裴钰暗暗咬紧了牙关。他如何感觉不到,这许即墨分明在故意戏耍自己让自己出糗。他出身尊贵、文兼武备,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哪里受过如此挑衅?!裴钰一阵恼火,却是变守为攻,招招刺向许即墨要害。
“太子,比武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吧?”被这么步步紧逼,许即墨也有些烦了。明明对方欺人在先,他却只能老实挨打,换谁谁不憋屈?许即墨可不是任人揉搓的性子,眸子一暗决定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长长记性。他三两下欺近裴钰身前,轻松挑开对方的剑,左手成掌便往对方檀中劈去——檀中这一穴位乃上丹田所在,他小心控制着内力,知道自己这一掌下去定能导致对方内伤,同时又不会在表皮留下伤痕遭人诟病——特地弃剑不用,也是这个道理。
裴钰瞳孔迅速扩大,惯力却令他躲闪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虞淮安不知从哪冲出来挡在裴钰身前:
“住手!!!”
许即墨大惊,想收回手却已来不及,只勉强卸下了七分力道,手掌裹着劲风正中虞淮安胸口。虞淮安闷哼一声,后退两步重重撞在裴钰胸口,脸色“唰”地白了。
“哥哥!!”
“淮安!!”
两人同时惊呼。
许即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当啷”一声扔了剑,疾步上前想察看虞淮安伤势,却被裴钰一把推开。
“淮安没事吧?!!哪里疼??孤这就唤太医来!”裴钰将人揽在怀中,焦急询问。
虞淮安强行咽下一喉咙的血腥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裴钰这才又看向许即墨,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与憎恶:“世子,你方才是在做什么?想谋害孤不成?!”
许即墨还未说话,虞淮安先一步喘息着攀住了裴钰的手:
“殿下、殿下息怒!方才只是意外,世子他......他还是个孩子,您别同他计较。”
说着又向许即墨使了个制止的眼色,命他不要妄动。
虽然知道虞淮安这话意在为他开脱,可许即墨还是很讨厌从他嘴里听到自己“只是孩子”。这短短几个字好像给他扣上了一顶“不懂事”、“需要照顾”的帽子,无形之中划出了一条线,裴钰和虞淮安站在一起,而自己被划分在线的另一边。他看着裴钰小心地将虞淮安护在怀里,而虞淮安蹙眉靠着他喘气,第一次明明白白感受到——原来自己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感情,叫做“嫉妒”。
虞淮安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裴钰忙不迭命车夫驱了车过来,扶着人上了车,才转身居高临下地对许即墨道: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