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杂种,就是杂种……”付月莲哭的稀里哗啦,用拳头砸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原本还称得上是面容姣好的一张脸登时变得有些可怖起来,典型的疯子女人。
“付月莲!”薄以扬长眉紧皱,制住她的攻击举动,将她按在沙发上,“你这样喊我,如果薄兴立地下有知,他会怎么想?”
薄兴立这个名字一出来,女人所有疯狂的举动瞬间消失,整个人愣愣的,仿佛是定在了原地,半晌,她口中才缓缓吐出来几个字,疑惑的,不解的。
“薄兴立?”她小声且迷茫的问,“他是谁?”
薄以扬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半跪在付月莲面前。
“妈,”他平静道,“你疯的太厉害了,已经连我爸都给忘了。”
“你这辈子记着的人,恐怕只有那个衣冠禽兽吧,所以连带着我,在你心里都跟他扯上了关系。”
“可我姓薄不姓谢,我身上流着的也是薄兴立的血,你明白吗?”
付月莲像个孩子似的,懵懵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
薄以扬也并不奢望她能明白,微不可察叹息一声,起身进入客厅,给她拿酒精和纱布。
薄以扬清理伤口的动作十分轻柔,轻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付月莲仍然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任凭他处理伤口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把掌心细细用纱布包裹住之后,薄以扬抬眸看她:“妈。”
他嗓音低沉,而坚定的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你,替我爸报仇。”
“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把他彻底扳倒,让他声名狼藉,永远站不起来。”
谢清嘉被阳雪陪着回了家,然后被刘品颜训了一顿。
“以后不准再去路边摊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刘品颜沉着脸,“小雪,你帮阿姨管着他,别让他再为所欲为了。”
“好好好,”阳雪看着刘品颜黑沉沉的脸,连忙应下,又说,“阿姨您别生气,嘉嘉他疼着也不好受啊,您看这手上的针眼,青紫青紫的,还没消下去呢。”
刘品颜骂谢清嘉活该,又唠叨了几句,到底还是心疼孩子,亲自去厨房给他做了养胃粥,并责令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不准再浪费精力熬夜打游戏。
谢清嘉一边答应下来,一边朝四处张望:“我爸呢?”
“去学校了。”刘品颜简短回答。
这些天谢为华经常泡在学校,据他所说是为了准备学术大赛和论文指导,非常忙碌,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
谢清嘉其实觉得谢为华忙成这样挺不正常,但谢为华理由很充分,况且刘品颜都没意见,还让他体谅谢为华,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着胃炎的缘故,谢清嘉连续几天都在打点滴,整天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这天轮到薄以扬来查班,扫了一眼班里的情况,发现窗边空着一个座位,轻轻一挑眉:“哪位同学缺勤?”
班长不知道谢清嘉什么时候出去的,一头雾水,大胖倒是及时举起手:“报告会长,谢清嘉不舒服,去卫生间了。”
薄以扬闻言敛眸,将“缺勤-2”划去,合上本子出了教室。
谢清嘉觉得自己这几天简直遭大罪,每天都是恶心想吐,稍微闻见油腥味儿就反胃的不得了,活像是害喜的孕妇。
难受的干呕好大一会儿,谢清嘉什么都没吐出来。红着眼眶漱了漱口,谢清嘉扶着大理石台面勉强站直,觉得自己要难受死了。
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清水扑在脸上,又尽数滴落,谢清嘉抽了张纸巾一点一点把脸上的水珠擦去,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正欲转身,就被镜子里一道静悄悄的人影吓了一跳。
“薄……薄以扬?”
谢清嘉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没声音吗?”
“你们班就你一个人缺勤,”薄以扬偏头,“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谢清嘉:“……放心,我没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