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增加,以前一百里的路,可能变成了一千里,这一千里路也许是要跨越山川,渡河过江,经历狂风暴雨,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延误路程,可秦法却不管那么多,原先一百里的路程是五天,变成一千里,便给你五十天,晚了便要砍头,这便造成许多人赶不上工期,为了求生,只能在途中起义造反。”
赵静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看向项辰,诚恳地道:“律法很重要,但律法之外也要兼顾民情,不然官逼民反,也非上位者的本意。”
“这是不是今日夫子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元晔深有所感。
赵静姝见灶台的火快灭了,极敷衍地道:“差不多吧,你说的这是一句极富哲理性的话,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我先去把剩下的糖包炸了。”
元晔继续吃他的糖包,项辰转着手中的杯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待赵静姝将糖包炸好,天色已晚,赵静姝见项辰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给元晔使眼色。
元晔硬着头皮道:“二皇子是还有什么事吗?”
项辰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元晔一眼,又看了眼赵静姝,问:“你们是要出去吗?”
赵静姝和元晔对视一眼,警惕地道:“兄长为何会这般想?”
项辰温雅地道:“天色已晚,你的院子却没有准备晚膳,想来是去别的地方用膳。”
“我们...我们...”元晔想着如何打发他,一时词穷。
赵静姝见被拆穿,只能呵呵笑道:“项辰哥哥真是见微知著!”
项辰没再说话,但也没有离去,墨玉色的眼瞳平静无波。
灶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元晔盯着项辰,项辰转着手中的杯子,赵静姝抠着指甲盖,三人都不说话,也无一人准备起身离开。
最终,赵静姝服输了:“我们约了四师兄和五师姐去山顶烤肉,项辰哥哥若是不怕山顶风大,烤肉粗硬,也可与我们一起。”
项辰浅浅一笑,眼底的孤寂淡了几分:“好啊,我还从未在山野间用过膳,想来别有一番风味。”
赵静姝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虽然上辈子死的时候年轻了点,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活多少年,但加起来,总比项辰的年纪要大,居然轻易就被他给拿捏了!
算了,念他初来乍到,身旁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就算爹娘待他再好,寄人篱下终归孤单的份上,带着他玩一次。
元晔碍着项辰的身份,不敢说什么,看着窗外的时辰不早了,想着四师兄和五师姐应该已经到了,便赶紧准备食材。
项辰见元晔从灶台旁抽出了一个折叠的木头推车,展开后,车身搭配了一层厚厚的麻布,可以装载很多物品,项辰细细打量之后,问:“造这推车的匠人手艺真是不错,竟能将这小木车叠起来,变这么窄。”
元晔早已见怪不怪:“这是小师妹自己设计的,她画的图纸,再请木匠依着图纸造出来的。”
项辰见折叠推车里还有一个很小的折叠椅,奇道:“这是胡床吗?这么小?我以前在父皇的寝宫里也见过胡床,也是这般折叠的,却比这个大很多,更不知推车亦能这般折叠。”
赵静姝将事先串好的牛羊肉放入车里:“这布不够结实,所以这车很难放太重的东西,不过就是图个灵巧罢了。”
“你们不带柴火吗?”
“四师兄和五师姐会带柴火和碳上山。”赵静姝将一包调味料放入两个小瓷瓶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塞在自己的荷包里。
项辰见赵静姝去提推车,握住她的手:“这些粗杂事让顾德才做就好。”
顾德才是项辰贴身太监,一直在灶房外守着。
赵静姝见顾德才胡子花白,年岁不小,婉言推拒道:“我们师兄弟姐妹几个聚在一起不喜呼奴唤婢,你若是要和我们一起玩,便只能孤身前往。”
顾德才闻言,赶忙跑进来,对赵静姝行礼:“赵贵妃曾吩咐奴才贴身保护殿下,奴才是半步也不敢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