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听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拧着眉头没过脑子转头冲思思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颇倒霉了些,怎么刚出门就搞砸了一切?离那催命鬼的时限还有三日,你再想不出主意,我们就只能翻墙头跑路了,你这个病秧的样子,翻墙头我怕都是爬不利索。”
听罢这些话,思思紧锁眉头,只觉得心寒无比,她虽是程惠的亲女儿,但或许程惠并不爱她。
说到底她开始同意留在这平阳王府是为了满足程惠那些虚荣的心思,之后才是为了跟谢赫较劲。
如今她被欺负来了一身的伤,程惠不仅不安慰她,却责怪她拖了后腿。
程惠从小手把手教会自己琵琶、舞蹈、还有各种所谓小姐的礼仪,她在讨好男人这些伎俩上可谓是顶尖,她的曲子弹得跟程惠不相上下,柔媚的腰肢跳出的舞蹈没有男人看了会不心动。
可她从来没给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女人,一个思想独立而且品行端正的女人。
谢赫也许说的对,她确实不知道自尊自爱,她缺乏教养,也缺爱。
程惠看出了思思脸上的不悦,才稍稍闭了嘴,开始嘀咕离开谢府的计划。
“明儿我便向谢王爷说离府的事情,王爷肯定要生气,我求他进府之事磨了他半年,可不过进府不过四天我就要回去,轻则被他骂一顿,重则怕是要挨板子被丢出谢府,明儿要是我被打了,我看我们母女便是两个残废,大残废拖着小残废,别说回徐县种地,干脆一起上街要饭吧。”程惠一脸悲伤,仿佛真的看见了自己拉着思思在大街上讨饭的模样。
“我精心培养你多年,没曾想是这么个结果,你说说那谢家的男人心都是铁做的吗?嫡的,庶的居然都看你没有半分心动,你都不觉得失败吗?想当年我在万春楼出场不过片刻,便引得全京轰动...”
“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搞了半天奴籍没脱,反而一身的伤,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做大户人家小姐的时候,怀了你本来马上就要出嫁了,可偏偏遇上了全家被抄,本来你爹说什么也要娶我,是我不想连累你爹的前途,这么些年也独自将你抚养长大了,可你却如此不中用….”
程惠在思思耳边如如同夏夜的蚊子,不停地给思思制造焦虑,思思只觉得烦扰,她方才在谢凌那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后,此刻她反而静下心来,不管程惠的抱怨声,看向窗外。
窗旁便是棵桃花树,微风袭来掺杂着花朵的香气,朵朵桃花掉落地面,思思又想到昨天那个噩梦般的下午,接着便是被男人抱入怀中袭来的檀香气,以及那为自己擦拭之时手尖的触感。
她的春天像及了枝头的桃花盛开的肆意而浪漫,不知结局会不会也是被吹落枝头碾作尘埃。
另一边谢赫处。
谢赫刚回到住处,下人早已泡好江南送上好的碧螺春茶,屋内冷清肃静,唯有清香沁人的香气远远便传散开来。
谢赫端坐在房中,一身墨色锦袍,手中拿着刚下的一盏碧螺春茶,细细品着。
谢赫的贴身护卫赵康此刻恭恭敬敬地向他汇报最近探查来的朝野情报。
“河北一带的水患最近还是十分严重,大雨连下七天,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探子回报说房屋道路皆数被毁,附近一带居民死伤惨重,民不聊生。”
“父亲这些天一直向陛下呈奏折,可陛下居然没有派人去河北赈灾救援吗?”谢赫微微抬头。
“陛下已经不许朝中大臣提及此事,意思怕是不过是几个小县,如今国库亏虚,哪有银子给这些个乡野赈灾,过月洪灾便会自己过去。”赵康无奈说道。
谢赫听罢,眼底浮过些许忧虑,眉头紧道:“陛下没有银子去发给因洪灾而受难的贫苦百姓,倒是有银子去在朝中建设鹿台、行宫,京城其他达官权贵也纷纷效仿陛下之举,才使得万春楼这些青楼赚的盆满钵满,日日笙歌,完全不顾城外百姓的死活。”
赵康感受到主子的怒气,只得将头埋的更低,转移话题道:“说到万春楼属下听说昨日那个程思思因为冲撞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