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告诉本侯,她有无大碍。”
医师解释道:“少不得静养些时日,戒怒戒躁,卑下先开两幅方子。”
“速速开药。”
医师和医女同时松了口气,退出主帐。
一碗接着一碗的药灌进秋晚莺嘴里,却无甚效用。
每当薛时安夜深时分归来,看到昏迷不醒的秋晚莺,心情就会降到冰点。
第三日,薛时安把医师叫进主帐责问:“为何不见她转醒。”
医师有些无奈,有道是药得了身,药不了心,庶夫人分明存着死意不愿意醒来。
薛时安紧抿着唇,周身气场骇人。
他一甩衣袖,对着医师说:“给她用人参,吊着她的命,想尽办法令她醒来,本侯不允,她就不能死。”
秋晚莺是在第三天深夜醒来的。
看到薛时安那张脸,她恹恹抬起手臂,揉了揉突突疼的脑袋。
未料想薛时安警惕心那么高,掀开眼睑没一会儿,他眼底混沌的意识消失,目光深沉注视着她。
秋晚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身子,摊开手掌,吐出含在嘴里的人参片,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她没有言语,如同搁浅的鱼呼吸沉重。
薛时安下了榻,走到外间。
不多会儿,喜红喜绿两姐妹端着汤药进来。
喜红欠身坐在床榻边,扶着她的身子。
喜绿端着药碗往她唇边送。
秋晚莺接过药碗,咕噜咕噜饮尽。
喜绿递过来漱口的温水。
漱完口,医师来请脉。
医女药浴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秋晚莺是被喜绿抱进浴桶的。
泡了二十来分钟,秋晚莺又被喜绿捞出浴桶,换上干净的寝衣。
躺回床上,秋晚莺沉沉睡去。
薛时安注视着床榻沉睡的女人,扯了扯嘴角,吹灭烛火。
第二天清晨,秋晚莺在吼哈的嘶吼中转醒。
跪在脚踏处的喜红喜绿分别掀开床幔。
喜红招呼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
两个婆子捧着铜盆,棉帕,牙枝,药膏牙粉。
喜绿从衣箱取出两件曲裾衣裳,喜红捧着装满珠翠的匣子。
秋晚莺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思绪飘忽。
那天夜里,她是想要和薛时安同归于尽的。
可是昏迷几日,她梦到妈妈了。
妈妈找不到她,很生气,认为她不愿意相亲。
又过了几天,领导电话打到村里大队书记家,妈妈连夜报了警。
警察查无所获,妈妈跑到县里求三爸。
妈妈在等她回家,她怎么能轻言放弃生命,和一个人渣同归于尽。
她要活着!回家!
秋晚莺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沉思。
这里是军营,四面八方都是士兵,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除非她问清楚那座山在何处,故技重施从侯府钻狗洞,逃出侯府直奔山林。
“庶夫人,庶夫人,时辰不早了,婢子等伺候您梳洗吧。”
秋晚莺从思绪中回神,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她用了半碗燕窝粥,卧床休养。
秋晚莺身体是歇着了,脑子却转个不停。
前几日她动了杀心,他留她一条小命,许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闹到这地步,咋问嘛。
再说了,她要是再碰上个查户籍的,运气好点抓进流民营做苦力,运气差的送到侯府,有过逃跑先例,怕是命都没了。
秋晚莺烦躁难言,拽着薄被翻了个身,背对众侍女。
倒是有一个万全的法子。
假意顺从,降低他的戒心。
讨他欢心,打探出来那座山林的位置。
哄着他,让他带着她回到那座山林。
不成不成,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