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转身,根本没看自己母亲一眼,擦身而过时,姜母却伸手狠狠的抓住了她:“为何?”
姜嫱听她声音压得很低,便大声道:“母亲拉着我做什么?”
姜母眼中带着血丝一般,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发难,只得说:“跟我回姜家一趟。”
等回去,她非打死这个不孝女不可。
姜嫱看出了她的盘算,能借着女儿一步登天的机会没了,她可不得生气吗?
“我凭什么回姜家?”
姜母自然不想坏自己女儿名声,她觉得今日之事尚能补救,但得先把人哄骗回去再说:“你父亲昨儿说他想你了,回去看看他。”
姜嫱听着就觉得恶心,尤其前世自己父母压根不管她死活的模样,她就半点不想再忍。
所以她丝毫没有给面子的问:“母亲是说我那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的父亲吗?十多年寒窗苦读连个举人都中不了,还是靠我舅舅征战沙场屡次立功给他换来了一个七品官,舅舅走后他毫无政绩升不了官不说,还屡次犯错求助于长公主,若非长公主宽厚,只怕他早就脱官帽了。”
姜母哑然片刻,震惊:“你怎可如此说自己父亲,当着外人揭你父亲短处。”
这些都是她前世想说却未能说的话。
姜嫱无视着在场所有目光:“说的不是实话吗?我只是替长公主不值,义母念旧情,舅舅不在了,她依旧替舅舅照顾姜家,可是姜家,不该当蚂蟥吸血。”
姜母气急败坏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长公主与我阿弟有婚约,若非天意难测,长公主也是我半个姜家人,如今照料我姜家,如何就被你说成吸血了。”
姜嫱眸色冷冷:“母亲好狂妄啊,长公主乃先帝幺女,真龙血脉何等高贵,就算长公主和舅舅成亲,舅舅也姓柳不姓姜,怎不见我外祖一家麻烦过义母一丝一毫?更不说如今这亲没成,母亲仗着长公主仁义便随意攀附皇家,是未曾将皇家颜面放在心里吧!”
“不孝女!你舅舅从小姜家长大,如何不是我姜家人,你竟然如此颠倒,还口无遮拦污蔑你父亲,身为姜家女你该天打雷劈你。”姜母激动的挥手要打她,姜嫱抬手臂挡住了。
姜嫱看着自己发抖的生母,心里痛快极了:“要是我没记错,我现在本来就不是你女儿吧,我记得九岁那年,你和我父亲亲手把我的划在了舅舅名下,给我改名柳嫱,所以我该唤父亲的人,是舅舅,这天下能训我的也是舅舅,与如今养我的长公主。”
姜母脸色铁青,心知这个女儿没救了,看着众人看热闹的目光,她只得先保姜家颜面:“早知你如此冷血,我作何为你谋划,你简直比不了你弟弟万分之一,你弟弟还知道讨我和你父亲欢心,而你有了公主府的荣华富贵后,便嫌弃姜家不够有权有势,你好狠的心。”
“人往高处走而已,哦,说起我那弟弟,整日混日子赌钱逗民女,你们还指望他光耀门楣?别做梦了。”姜嫱得意的说完,挣脱开姜母后退了几步:“我得回公主府了,今后你们姜家谁要是想见我,先递个拜帖,毕竟公主府的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姜嫱潇洒的转身离开,压根不想再跟姜母多说一句话。
罗菀兮翻白眼的说:“这姜嫱,怎么是这般的,公主府那么多义女,也没见其他人为了荣华与父母这般决裂的啊,以前多温柔,可见是装的……”
姜母此刻委屈的直哭:“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姜家家门不幸啊……”
姜嫱走着突然就笑了,真假……哭的真假。
从小到大,父母便只围着弟弟转悠,对她永远是一句话,你要努力学习琴棋书画,成为南阳才女,将来才能嫁的皇族光耀我姜家。
九岁以前,学不好就打,学不完就饿肚子,九岁以后,就开始教她怎么巴结长公主,怎么借长公主的面子去讨好各路权贵,她不愿就骂她用针扎手臂,她仿佛她生来就是一个跳板。
供姜家上位的跳板而已。
姜嫱出了观